第二十七章 以为

杀生丸带着人鱼所求前往了人鱼所说的村子，村子很小，不过才十户人家，许多人家门口都放置着捕鱼用的鱼篓，他们距离海近，以捕鱼为生。

十户人家唯有一户不同，它的门口没有见到任何的捕鱼工具，门口坐着一个衣衫褴褛，已经瘦的看不出人样的人类男子，他每日吃的东西全部都是靠其他几户人家好心施舍的。

杀生丸走近男人的时候才发现，男人的眼睛也是苍白一片，他知道男人也看不见了。

这个男人就是人鱼说的那个男人，她口中的男人不堪到应该是一个坏人，可是现在看来，不过是一个张口闭口都在叫着人鱼名字的老人。

“鱼姬鱼姬。”

老人感受到了自己身边站着人，他想要说更多的话，可是只能吐出这两个字来，就算老人老的已经说不出话来，说到的，还是她的名字。

杀生丸没有办法取下这个人的人头，他已经无法对人类动手了。

“带过来了吗？”人鱼感受到了杀生丸的气息，可是却没有闻到血腥味。

“带来了。”杀生丸只道。

一声一声的呼唤一直传到人鱼的耳朵里，虽然这个声音已经老到听不出他原本的声音，但是她知道，是他来了。

“我不是让你杀了他吗？你为什么把他带过来了。”人鱼彻底没了心智，她抱着自己的头痛苦的大喊着，她现在听着这个男人的声音又怎么样，当初她的眼睛还不是这个人挖去的！

正在她痛苦的头痛欲裂的时候，老人好像听到了人鱼的呐喊，将自己一直攥紧的手慢慢松开，散发着耀眼光芒的珠子从老人的手里飞出，直接顺着人鱼捂着脸颊的双手钻入人鱼的眼睛。

她慢慢将自己的手移开，转头看向杀生丸和老人，她的眼睛可以看见了，她的眼睛回来了。

可是，不是因为老人的贪婪，被吃了吗？

她漂浮着慢慢从水中飘至老人的面前，老人枯槁的双手还不忘朝着人鱼的地方抓是抓，眼中含着泪水，一声一声的呼唤人鱼的名字。

“你知道吗？我一度以为是他，是他想长生不老所以刨去了我的眼睛，可是现在看着他容颜老去，就连生命都快不在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不在意了。”人鱼握上老人的双手的那一刻，老人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将最后一口气咽下去。

“你的眼睛，不是他刨去的，而是其他人恶意所为，他为了帮你抢回眼睛失去了双腿，也受了伤，或许他一直想要找到你还给你，可是却没了你的踪影。”杀生丸将从村民那里听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人鱼。

让他吃惊的不止是村民知道这件事情而没有将矛头对向人鱼，而是在听老人说了这件事后村民都在帮助他寻找着人鱼的下落，一直到现在。

老人孤苦的一辈子只是为了见到人鱼一面，直到最后一刻都还是喊着人鱼的名字，这么多年来，他都是靠着这么一个信念憋着一口气。或许他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死，但他要在那天来临之前一直呼唤她的名字。

“谢谢你今天带他来这里，这么多年都是因为我的一个执念所以才没有与他相见，苦了他的一生。”人鱼将老人紧紧抱在怀里，带着老人一起沉入了圣湖。

在人鱼消失的那一刻，一个由珍珠蚌壳做成的盒子出现在杀生丸的脚边，他将盒子捡起，远远的看了一眼圣湖中心的位子，最后转头离开了圣湖。

清羽姬一直注意着玲的动向，手上还捧着一个壶子。

“你拿的是什么啊。”玲见着清羽姬一直不愿意松开自己的手，便问道。

邪见也跟着玲的声音注意到清羽姬，许多双眼睛盯着清羽姬，她不免得紧张起来，她尽力的稳住自己的手，将壶子拿出，道:“这个是我们羽族的甘露，想着带过来，给你尝一尝。”

“甘露？邪见爷爷，可以吗？”玲对这个很是新鲜，她扭头看向邪见。

邪见听说过羽族有一种甘露，是花草露水凝结而成，不过这清羽姬忽然拿来，当真只是给玲喝一喝的吗？

“既然清羽姬如此盛情，那玲不必推辞，不过待爷爷我先尝一尝看看是否是真的甘露。”邪见死死的盯着清羽姬，他总感觉清羽姬有哪里不对劲。

清羽姬没有想到邪见会如此说，她伸出去的手慢慢收回，淡淡的笑道:“可以啊。”

玲一看到邪见要先尝，捂着嘴嘲笑道:“什么嘛，邪见爷爷你明明就是自己想喝，还不说实话。”

邪见取了一片树叶摊在手上，清羽姬将壶子里的甘露倒出一些给邪见，邪见一饮而尽，口中甘甜，比起酒来要清淡一点。

他服下之后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才点点头同玲道:“玲，少喝一点即可，这个甘露会醉人的。”

玲点点头，笑看着清羽姬，清羽姬被玲的笑吓到，她两手拿着壶不知道改怎么办才好。

赤羽的模样再次在她眼前出现，她闭着眼睛给玲也倒到摘下的树叶之中，闭着眼睛不敢看玲将其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