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调虎离山，防人之心不可无

“好了，赵粤老师可以开拍了。”

摄像机轨道纵横交错，聚光散光清晰可辨，赵粤如同众星捧月一般，人群之中闪烁着光芒。

产品种类繁多，一拍就是各种造型，各种服饰，各种姿势，还有频频更改的广告词。

直接从下午两点，断断续续的拍到了傍晚八点左右，但看这势头估计九点都够呛完活。

“段泽，你看见张姐了吗？”这个时候都是经纪人负责交接事情的处理，但是自从中午以后，几乎没有看见张姐的身影。刘珍对于合同的条款细节根本不熟悉，探讨起来吃力是一方面，主要是容易吃亏。

段泽一下午都在打坐，这么清闲的时候可不多见，怎么能放过如此大好的机会呢？

听到有人呼喊，方才结束真气运转，睁眼时双目精光爆射，随即自动内敛：“没注意，她估计去别的地方商讨下一步拍摄过程了吧。”

段泽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不这么想，如此关键的时候不在，是做好动手的准备了吗？

“刘珍，你现在这里盯着，我去找找张姐。有事给我打电话。”简单交代一下，摄影棚接近全封闭状态，有这么多人看着安全系数还是很高的。

出了棚子第一感觉就是，外面的空气真新鲜！

深吸一口，抻抻懒腰，稍微活动细小筋骨，便开始小跑的在周围转悠。

顺带一提，要是论起打坐，段泽可以五六小时稳如泰山。

棚子里，赵粤拍完一组之后，回到休息区。刘珍立刻放下手机，递过水杯：“来，喝水。”

“谢谢。”粉嫩嫩的吸管水杯，这是艺人专用的。一点一点的吸着喝，既不会因为一大口水造成的脸部变形，从而露怯。还可以凸显一众少女心的可可爱爱，不得不说娱乐公司在塑造形象上可是下足了功夫。

“段泽呢？”赵粤才休息下来，看见少一人，心里竟有一丝的不开心。我还没有结束呢，怎么走了？

“他去巡视一圈看看有没有危险隐患，顺便找找张姐。”刘珍微微一个小白眼，而后拿着水壶去打水了。嘴犟，人家刚一走，转眼就不开心了吧。

原来没走啊，算他有良心。这个想法的浮现，让赵粤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低声自语道：“我怎么如此关心一个陌生人的安慰呢？那股熟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粤粤，拍的怎么样？”就在这时，消失了半天的张姐出现了。她一直躲在棚子的角落，准确地说是对方的计谋，具体原因她也不知道。

“张姐，你这一下午去哪里了？”赵粤喜出望外，直接来了一个抱抱。但是无奈张姐腰围太大，根本搂不过来，只能意思意思了。

“哎呀，都多大了，还这么腻人。”张姐一脸宠溺的在那高挺俊俏的鼻梁上一划，眼底却是一种说不出的辛酸与无奈：“你还有多少需要拍摄？”

“不多了，导演说剩下的镜头都是一些可有可无的了。”

“那你和我出去走走吧，自从你大火以后，咱们很久没有坐下来好好聊聊了。趁着今天天气不错，一起出去遛一遛。如何？”张姐试探的提出邀请，对于被其一手带大的赵粤自然是毫无防备的答应下来。

回想起上一次的促膝长谈，还是四年前的时候。

“走。”

前脚刚走，随后刘珍端着水杯回来，看见赵粤不在座位上心里一慌：“导演，粤粤去哪里了？”

忙着指挥拍摄的导演也才看见，无奈手头上有工作要做，不便多说，随口说道：“刚才说去厕所了。”

“哦，谢谢。”

......

月光皎洁，纯净无华映衬了那诗句：“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皎皎银光洒落人间，照亮了黑暗中迷茫众人。

但月亮不知，阵阵黑云正以压境之势，奔急若雷。

片场拍摄地是在一所废弃工厂中，好多废旧设施遗弃在此，一眼望去杂乱不堪。面积又是出奇的大，段泽小跑足足十多分钟才慢慢绕过来一圈。

“这地方倒也是够大，要是以后用来做房地产，绝对是笔不菲的收入。”没有乐趣的时候，就自己创造乐趣。相信这个技能只要是小时候经常无聊的孩子，都能学会。

没有电子设备，没有塑料玩具的深山里，充满童心的段泽丰富生活的方式，就是自寻快乐和捉弄老家伙。

前者例如抓只鸟，捕条鱼之类的，与大自然为伴，也不会很孤单。

至于后者，那可是段泽的噩梦。老家伙总是能够先发制人，在段泽到来之前率先布置陷阱，弄得段泽小小年纪却是大大的心理阴影。

后来渐渐的，段泽也学会了不少的机关术和布控术。

正在自娱自乐的时候，身旁一阵黑影瞬间擦身而过。段泽敏捷反应过来，大喝道：“什么人？站住！”

两道身影在月光下，奔驰而过，只留下阵阵的风声，证明他们曾经存在过。

......

张姐不断地调整右耳里的微型通讯器，包括路线都是听从指挥：“走左边第二条通道。”

“粤粤，我们认识多久了？”

“十二年六个月。”对于进入公司的当天，赵粤记忆犹新，那一天是她梦想的开始。

“是啊，多快啊。记得当时那个稚嫩的小丫头，如今摇身一变都成了时尚性感的明星了。”张姐在前，赵粤在后。殊不知，危险正在一步步靠近。

“对啊，当时我来到津天卫，斯笆决定给我面试的机会。对了，当时还不叫斯笆，而且规模也没有如今这般大。”

张姐也因此陷入回忆，感叹道：“是啊，斯笆在当时就是一个舞蹈培训机构。地方不大，简简单单的五个热血年轻人开创的公司。我是当时公司唯一的职业经纪人，你们是招收的第一批学员。”

说到这，突然笑了：“粤粤，你可能不知道，当时看到你们简历的时候，我和董事长，老张等都心里没底。害怕你们瞧不起这个新开创的机构，不愿意来。”

“你看我当时一脸严肃的对你们进行考核，然后分组训练。实际上，心里虚得很。每天都在想，是不是装的太过了，这群孩子会不会承受不住啊。”

赵粤直到现在才知道，在她的印象中，张姐就是当时的班主任，最严厉的老师。所有学员都害怕，私下里也是不敢大声议论。

“所幸，后来找到了赞助商。规模也在日渐扩大，生意越做越好。演出日渐增多，我们也因为看到你们每日的成长而感到欣慰。”张姐说到此处，竟有些哽咽。

可随即耳中传来一声大吼：“不要被过去蒙蔽！你要是敢坏事，那就没得商量！”

张姐惊醒，看着身边一脸幸福的赵粤，脑中回想起医院病床上，那道奄奄一息的身影......心一横，指着不远处一个房间：“粤粤，今天是你入公司的半年纪念日，平时工作太忙了，根本来不及为你庆祝。我在那个房间里给你准备了惊喜，要不要去看看？”

“好呀。”

蹦蹦跳跳，距离房间越来远近，张姐的心脏跳动频率加剧。

“张姐，什么礼物啊，如此神秘？”赵粤实在是太信任了，没有丝毫的怀疑。

张姐根本没有注意她说了什么，根据指示，机械的复述对方的话语：“粤粤，把你手机给我。一会惊喜会比较大，我帮你拍张照片，纪念一下。”

“有点兴奋了。”手机递过去，赵粤来到了房间前，一座废弃的冰库：“这里面？为什么是冰库啊？”

“因为有一些特效，需要干冰，放在外边容易挥发。我可是千辛万苦，才找到这个宝地的。”

门推开了，走进去了！耳中传来一声命令：“关门！”

张姐猛地一拽那厚厚的冰库大门，将其关上，一旁的铁链快速缠绕几圈，铜锁一扣。完成之后，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在这里坐着干什么？还不快走！”张姐这才从地上狼狈的爬起来，也不管方向了，撒腿就跑。

“张姐，你关门做什么？”赵粤看到一排排废弃的货架子，还未反应过来，身后的巨响让她猛然回头：“张姐，你不要闹了，快放我出去这里很冷的。”

喊了半响，没有人答复。赵粤有些慌乱，淡薄的玉手狂拍铁门：“喂，有人吗？张姐！”

“怎么会呢？为什么啊？她可是张姐啊，为什么会害我呢？”赵粤百思不得其解，冰库里零下的温度，因为有人的进入带来了热量，而开始变温。库内更加冷了。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珍珍发现我没有回去，一定会来找我的。还有段泽，他一定能找到我。我不能放弃！”重拾希望，赵粤开始活动身体，尽量不要肌肉僵硬。

.........

“用赵粤的手机，给刘珍发微信，告诉她们让其先走。我想，你知道手机的解屏密码是多少。”

张姐彻底忍不了了，开始痛苦的嘶吼，却用手拼命捂住自己的嘴：“呜呜呜~呜呜呜~，粤粤啊，姐对不起你，可我也是没有办法。”

“行了，别哭了。你用这个陌生人的生命，换取你儿子的生命，值不值？你儿子的病，只有我找到了匹配的骨髓，事成之后，我马上安排你们母子去米国，接受最专业的移植手术。”

为了孩子，一位母亲什么都做得出来。

张姐艰难的打开微信，刘珍头像：胃疼，在医院急诊，速来！

“这样...你满意了吧？去医院，再回来，一来一回的时间冰库那边，早就要人命了。”

“很好！张姐果然是金刚手腕，小弟佩服。现在你去东兴路，有专车等着你，接上你儿子，连夜出国！”

.........

刘珍已经昏昏沉沉的就要睡着了，脑袋在意识迷离之际，向下一坠：“呦！差点睡了，粤粤也真是的，取个卫生间怎么还不回来？”

“叮咚”

胃疼，在医院急诊，速来！

抄起钱包，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出摄影棚。一阵疾风，导演回头一望，顿时无语：“这大腕确实够忙的，连助理都能跑的这么快。来来来，咱们继续，模特往这看，对...”

街道上车水马龙，刘珍像是踩了火焰山一般的原地跺脚，太晚了司机回家了。叫的专车迟迟不到，这可怎么办？

正在远望之时，身后一辆火红法拉利渐渐停靠下来，车床落下：“美女，这么晚了，一个人去哪啊？”

刘珍看了看车，就知道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不接话茬。

对方却像是来劲了一般，又说道：“这前面出了车祸，交通堵塞，专车一时半会来不了。美女要是着急，哥哥可以让你免费乘坐顺风车，怎么样？”

“......”

车内的男子笑脸渐渐凝固，而后叹了口气，取下墨镜：“刘珍，你真是一点没变啊！你看看，我是谁！”

“展原？！你什么时候回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