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志,当年的事,你删了所有视频资料,当事人都被你扭送到私人岛屿上了,知情的人全部困在那里。就连我,你也是未曾告知真相。”
“告诉妈,当年,梓蓉那孩子是怎么出事的?”老夫人直视着南鸿志的眼睛说着。
“妈。”谈及到林梓蓉,南鸿志的嗓音变得沙哑,都是他疏忽,就不该放任她和那个畜生呆在一起啊!
老夫人知道,梓蓉是阿志的一块心病,一片逆鳞,谁人都不可触碰。
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看着他折磨自己,折磨方小子这么多年,也该够了……
南鸿志沉默不语,眼睛看向跪着的南方,愤怒快要将他的理智淹没。
他的梓蓉还在重症监护室躺着!
植物人的形态啊!
那他凭什么这么安然的在这里活着!
好像感受到了一股恨意射向自己,南方抬头,果然,是父亲。
于是,愈加用力将膝盖压在带有棱角的石头,尖刺接触肌肤,毫无阻挡地刺进血肉。
鲜血泼洒一地。
是恨的吧,父亲那么爱母亲......
那便恨吧……
毕竟......
洽谈无果,老夫人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带我去看看那丫头吧。”叹口气,老夫人看着远处角落跪着的南方,她不知道当年的真相,这个孩子究竟对梓蓉做了什么才会让自己的儿子待他如此。
“是。”恢复理智,南鸿志搀扶着老夫人走过去。
母亲!
南方忽地直起身子,可又迅速低伏下去。
他,是不被父亲允许进入母亲的病房的。
心片片凋落,他许久未见母亲了啊,只有在一遍又一遍出现的噩梦里,他才能见到那个温婉的女子。
真的好想她。
于是现在他是自由的,不需要跟着任何人。
抬起腿,噗,是膝盖与尖石分离的声音。
起身,回去自己那间不足五平米的房间,简单地做了伤口处理。
裤子已经紧紧贴在膝盖上,剥离是不容易的。
一把扯下。
冷汗爬上额头,冲洗,上药,包扎。
南鸿志没让他死之前,他是不会自虐的。
尽量在活着的时候舒服一些吧,南方。
会哭的孩子又糖吃,向他这种,连哭都没资格。
本想去暗门,脑里却是始终回荡着那首曲子,于是便掉头回公司。
在车内换上一身白衣白裤,他一向是偏好白色。
当着南鸿志的面,却是不会穿的,在南鸿志眼里,他怎么能配得上这么纯洁的颜色。
因着白色容易将血透过,南方在里面又穿了一层全封闭的塑胶衣,虽然会使伤口愈合减慢,但为了不沾染白衣,也为了他仅仅残存的一点尊严,他还是穿上了。
看着后视镜里的自己,南方勾唇笑了笑,总是有点人的样子。
在这里,他不用刻意的碾压尊严。
他不是南方,不是暗影。
他叫千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