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有这破碎的世界

一个惨遭毁灭的世界

多么美丽的天气啊

白云飘飘

雪花纷飞

在这样美好的一天

像你这样的孩子

就该到地狱里焚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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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就只有这些了么？＂

莉莉丝看着窗外飘着的鲸鱼尸体，在这个冰封的世界，鲸鱼发出的哀鸣，没人听得到，他把手放在窗户的这面，那面是鲸鱼已经发白的瞳仁。

那个垂死的家伙，最后一句话居然是在嘲讽他，莉莉丝把电线甩到一边，而西提人，他们对自己阳奉阴违，＂看看我，司空，总有一天，我要撕碎你那张自信的脸。＂

年轻的少年眼里闪烁着绿色的光芒，＂连同你那自信的天穹，与龙城一同击落。＂

＂什么人？＂莉莉丝把目光转向一个角落，那是一个影子，移动得很快，热成像并没有启动，但，那是一个矮小的影子，闪过一瞬，穿过他的身体，＂更高位文明的投影吗？＂他的目光微微一沉，嘴角露出笑容，＂还是说，是所谓的鬼魂吗？可惜啊，你吓不到我的，我手上早就沾满了生命的鲜血，而你们只不过是泡影。＂

＂你在干什么？＂通古斯看着眼前癫狂的莉莉丝，半男半女的样子显得眼前这个家伙惹人怜爱，但她清楚地知道，他是个怪物。

＂司空几乎在所有的海岸线上堆满了防御系统，在短短的一百年之内，＂莉莉丝看着面前的女人，他的目光里充满了轻蔑，＂而这海鲨经历了百年，甚至连一块干燥于陆地上的地方都没找到，你们应该也没能找到那些避难所吧。＂

通古斯死盯着面前这个家伙，他眼中的不屑与轻蔑，而她最引以为傲的尊严与骄傲被毫不留情地摔到了地上，她是一位王，而眼前这个，是个疯子，一个可以覆灭海鲨的疯子。

＂而那些武器装备，是我亲手设计的，为的就是防止海鲨反叛，而你们，真的很令我失望，如果你们提前冲上陆地，有些事情，可以不用这么麻烦，＂莉莉丝把目光转回鲸鱼的尸体，那些食腐生物正在蚕食上面的冻肉。

＂如果不是鲛人，你们，早就被天穹发现了，而你们杀死了鲛人，只为了你们那位无聊的公主，通古斯，你们西提人，真的令我太失望了，＂他的手指一点点用力，钢铁发出濒临破碎的声音，＂只差一点，只差一点点，我就可以成功接入了，而你们，一次又一次，忤逆我的意思，你以为是司空和盖亚让你们活下去的？不，是我，只有我，如果不是看在你可以让那些人类转化成更成功的样子，我早就把你请出海鲨了。＂他的拳头捏紧，钢铁的护栏也成了一根脆弱的残破钢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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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海下潜行的暗流不同，看着面前的人群，阿尔法也有些头痛，规则不是他制订的，司空给这些人定了规则，那规则印在他们的脑子里，同时，这些人的思维方式似乎与他们不同。

＂你们在干什么？＂他好奇地看着那些人，他们似乎在庆祝什么节日。

＂哦，你好，管理者，我们在庆祝传统节日，春节，这是个阖家团圆的日子，在这样的一天，我们通常会吃饺子放鞭炮，即使在灾难之后，我们仍然不想放弃这个节日，不行吗？＂回答他的是一个女孩，女孩年龄不大眼神却异常坚定。

＂没什么，庆祝吧！本来就是一个天穹重获新生的日子，＂阿尔法难得的眼神温和起来，瑟莉丝从他身后抱住他，＂我们终将团聚，父亲。＂他握住瑟莉丝的手，看向红色的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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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是这个时候了啊，＂莉莉丝把目光投向通古斯，＂在百年前，我们庆祝这个节日，而在百年后的今天，这个节日似乎随着战争而消失了呢，都怪你们唉，算了，本来我也对人类没什么好感，＂他看着面前的通古斯，＂别保持那个女性的形态了，令人作呕，你还是恢复你以前的样子吧。＂他背过身，身后女性的身体一点点裂开，就像是寄生兽里的怪物。

＂烟花很美，在司空的记忆中，那是一种美丽的花朵，用幸福与温馨织就，他对那些东西极尽赞美，＂莉莉丝把目光转向通古斯，＂走吧，西提人，我们该进行下一步了，＂他似乎在叹气，但又微微一笑似乎放下了什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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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这个时候了，＂安托放下手中的茶，什么都没有变，只是又似乎，什么都变了，那个人沉睡着，而那个人，已经永远离开了龙城。

＂我该怎么做，首领。＂安托看着那里粉红色的垫子，那里本是自己的座位，而现在，冰冷的王座上，只有她一个人，她不是首领的候选人，坐在这里本该是莉莉丝，她虽然不喜欢那个冷血的家伙，但他的确很适合这个孤高的位置。

＂为您效命，首领。＂戴博士向这位新生的首领微微鞠躬，而安托看着他，一言不发，戴博士又缓缓抬起头，他的脸上露出知晓一切的神情。

＂你早就做好今天的打算了？博士。＂安托看着那笑容，心情莫名烦躁起来。

＂八九不离十，我猜到可能会有这么一天，司空可能会复活我，因为在他的计划里，我会扮演一个重要的角色。＂

＂他认为你是他的棋子？＂

＂他是我的棋子，我也是他的棋子，老实说，我在赌，现在看来，我的赌运不错。＂戴博士神情温和，＂毕竟无论是你，还是他，最开始的时候，都是被我制造出来的孩子。＂

＂可惜，我没能活到看着你们成长，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处于深度睡眠状态，如果不是司空将我的思维转移到这具身体里，我可能还要沉睡很久。＂

戴博士看着眼前的统治者，包括现在，他还在赌，赌自己的命会不会交待在这里，一句话的事情，可能他就会倒下死去，或是自由的生活下去。

＂你先下去吧。＂出乎意料的，安托叫他退下。

＂等候您的吩咐，首领。＂戴博士比谁都明白，他无法逃走，为了活下去，有时必须放下一些东西，比如，尊严，即便对方是自己的造物，但他现在才是被动的，甚至自己的生杀大权，都死死握在对方的手中。

戴博士退出去了，＂长着一张和你类似脸的家伙，真是让人恶心，你就是对这种人类念念不忘吗？首领大人。＂安托抚摸着冰棺，那里面冰封着司空，只是他现在双目紧闭，他把思维的种子种在了龙城中，然后存储在这具身体里的那个人，永久的，消散了。

＂曾经，这个房间里有很多人，＂安托打开了投影仪，一个个青年人的投影被放下，他们穿着漂亮的服装，仿佛一场盛大的舞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些人的身影逐渐化为了泡沫，光影，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我的公主，能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投影下的司空向着安托伸出了手，安托伸出手回应他，两个光影人在空旷的房间里尽情舞蹈，他们旋转着，跳跃着，然后开始了独舞，司空的独舞，他疯狂地跳着，安托没能跟上他的节奏，她孤零零地站在阴影中。

＂跳的真好。＂似乎有人在轻声赞美。

随之而来的，是掌声，很多人都在鼓掌，光影变换，三个人，六个人，然后是，七个人，一直被冷落的安托再次站上舞台。

他们跳着交际舞，再之后是三个人，他们跳着跳着，两个光影人跳出了风格迥异的舞风，安托尴尬地站着，胡乱地跳着，这一次，其中一个似乎在等待她，然后，两个光影人同时消失，只剩下一根孤零零的她在独舞，安托就是在这个时候关上了投影仪。

＂为您效命，首领。＂她抹去了眼角划过的湿润，又打开了门，门后，是两个机械的士兵。

＂不要让其他人进入这个房间，＂她下来绝对的命令。

＂是，首领。＂士兵们向她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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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博士看着＂天空＂，湛蓝，晴朗，以及近乎不动的流云，＂为了这里，我曾耗尽一生，本来是打算给我自己养老的卧室，但如今看来，我，不过是孤家寡人，妻子与孩子相继过世，我倒底那么拼命是为了什么呢，＂他发出一声嗤笑。

＂不要放弃啊，博士。＂风中传出熟悉的声音。

戴博士微微一怔，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掌，红中透粉，健康强壮的身体，是他一直渴望的，也是他一直希望拥有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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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轰隆

轰鸣声中，破裂的声音，仿佛是地狱的火焰冲上了大地，破冰成功，巨大的鲸鱼冲上了浅滩，它早就死了，海鲨，如同一座坟墓，为他立上了墓碑。

怪物嘶吼的声音，与呼啸着的狂风混杂在一起，合成了一首特殊的交响乐，＂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吧，司空。＂

少年人狂笑的声音与怪物的嘶吼声混在一起。

＂把那两枚导弹打下来！＂莉莉丝的吼声，漫天的炮火，如同最美丽的烟火在半空炸裂。

＂多少年了，司空，多少年了！哈哈哈哈哈哈哈，让我看看，你如今还有什么本事，司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