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下）

很快，他吃完了食物，吞下了大部分的兔子。宠物猫们已经不吃东西了，肃然起敬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只松鼠在啃自己的腿。

他坐起来舔了舔嘴唇，他的肚子饱了。“谢谢你的帮助。”他把头伸向阿贾克斯和茸球。

阿贾克斯沿着银道望去，那条小路沿着山谷，在一座小山后面弯曲着。“你真的要走了吗？”

“是的。”虎心抖了抖皮毛。他第一次怀疑鸽翅是否走了。也许她有足够的勇气爬进雷鬼蛇的肚子里。她比我勇敢。她会原谅他没有和她一起去旅行吗？如果他找到她，她就把他送走了呢？她不能。它们是我的幼崽，他也是想帮她养大他们。“我得走了。”站在这里担心不会改变什么。他朝着银道走去。

“再见！“茸球在他后面叫。“你回来后，能带我去见你的族猫们吗？”

虎心回头看了一眼橘黄色的公猫，感情在他胸口膨胀着。宠物猫没有说话。他想象着，如果他走进营地，身边带着茸球，他会看到他的族猫们脸上的表情。如果他想向他们展示他的狩猎技巧呢？虎心的胡须愉快地抽动，直到有一种想法像冷水一样打动了他。他还会再走进影族的营地吗？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族猫们了吗？

他加快了脚步，强迫自己的思想向前走，走到了银道。他在铁轨之间跳来跳去，在铁轨上，在木条上，在散落的石片之间摸索着。另一端是鸽翅。太阳落山后，寒影笼罩着他，他抬起下巴。

当他沿着山脚下银色小路的弯道走去时，他的爪子已经酸痛了，被锋利的石头擦伤了。他跳过一条小道，在跑道边上的草地上踩了一脚。草被露水弄湿了，这使他的脚垫更舒服了。夜色很快就进入了黑夜。星星点缀着天空，月亮露出，苍白而遥远。虎心紧张地想看看银道通向哪里。它似乎朝着他前面升起的小山走去，但他看不到它后面山坡上银色的光芒。雷鬼蛇有足够的力量把自己拉上这么陡的山脊吗？

当他走近时，他意识到这条路似乎到了阴暗的山脚下就要走了。焦虑在他肚子里翻腾。这是死胡同吗？他走错了路吗？当他走近时，凝视着黑暗，他猛然意识到银道已经消失在山坡上。他眯起眼睛，一个洞。这是雷鬼蛇洞吗？它把两脚兽带进地下巢穴了吗？他硬着头皮顶着恐惧，强迫自己坚持走下去。他严厉地对自己说：“别这么傻了。”为什么两脚兽会钻进它的肚子里？他们一定知道要去哪里。阿贾克斯就在里面，它把他从原来的两脚兽的地方带到了这里。它一定是隧道。虎心放松了下来。当然，这是一条隧道。我只要走过去就行了。

他的心脏怦怦直跳，他走近那个宽敞的洞。里面漆黑一片，吓得他心惊胆战。鸽翅是从这边来的吗？他走进黑暗中，颤抖着，因为黑暗吞噬了他。他紧靠着光滑的石墙，用它来指引自己。他的目光，通常在黑暗中如此锐利，除了更加黑暗，他什么也看不出来。他小心翼翼地把一只爪子放在另一只爪子前面，当他感觉到前方有障碍物时，他敏锐地觉察到自己的胡须尖。风穿过隧道时，一阵冷风吹过他的毛皮。他把毛皮披在寒风中，心里怦怦直跳，他希望能看到月光。

他边走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身后的洞口已经消失在阴影中。他完全被黑暗所包围。一声响搅动了他的耳毛。当他听到低沉的隆隆声时，他僵硬了。他的胡须在颤抖，旁边的银道开始颤抖。前面有灯光。那是隧道的尽头吗？即使希望使他的肚子刺痛，他也知道自己错了。雷鬼蛇发出的酸味污染了微风。随着光线的明亮，它的轰鸣声慢慢增强。一只雷鬼蛇正向他走来。

他平躺在地上。微风变硬了，像冰水一样拍打着他的脸。当他闭上眼睛的时候，雷鬼蛇的一只眼睛刺痛了他的目光。它的吼声越来越大，直到虎心认为自己的耳朵会裂开。他把它们压平，使劲把自己压在墙上和地上。他用爪子捂住鼻子，准备好迎接雷鬼蛇的袭击。它像飓风一样疾驰而过。大地震动了。空气尖叫起来。雷鬼蛇的怒吼似乎向他全身袭来，直到他觉得它的怒火会把他撕碎。

然后就不见了。噪音消失了；风停了。有一刻，虎心觉得自己是不是聋了。然后他听到水珠滴落在附近的石头上。他吓得一瘸一拐，一动不动地躺着，直到停止颤抖。他的心跳减慢了，他屏住呼吸。他摇摇晃晃地把自己推到爪子上，兴奋之情席卷全身，我活了下来。他从未如此接近死亡，这是一个族长失去生命的感觉吗？

他抬起口吻，在黑暗中迈着步子往前走，他加快了脚步。他想尽快到达隧道的尽头。他在黑暗中用爪子在石头上戳一下，要比面对另一个雷鬼蛇可怕得多。

他急匆匆地走着，祈求着月光，一股新的香味扑面而来。他停了下来，心跳加速。他俯下身，迅速的嗅了嗅地面。绒毛使他的鼻子发痒，它的气味如此熟悉，以至于他几乎高兴得心都要炸开了。这是鸽翅的毛！没有血迹，没有恐惧的气味，只有几缕毛皮，仿佛她停下来搔痒，留下了一堆毛皮。她是从这边来的！虎心的胸膛似乎因喜悦而裂开。他走对了路。鸽翅最后一定在等他。

第十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