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上）

虎心把自己贴在地上，当雷鬼蛇的长尾在他前面不远处减速时，他尽量不颤抖。最后，它的侧腹与石壁架齐平，隆隆地停了下来。等待着的两脚兽并没有退缩，因为它在石壁架边自言自语。他们怎么能这么冷静？两脚兽比他想象的还要奇怪。当侧面的缝隙打开时，壁架上的两脚兽随着其他两脚兽的涌出而移开，然后开始推开它们，爬进雷鬼蛇的肚子里。虎心的毛皮吓得毛骨悚然。他们为什么这么信任他们？他们真的相信雷鬼蛇会在他们到达两脚兽的地方时让他们从肚子里出来吗？如果它饿了怎么办？

“快！”阿贾克斯的声音在虎心的耳朵里嘶嘶作响。“如果你跑，你可以进去。”

虎心惊恐地盯着他看。

“加油！阿贾克斯把他推到石壁架边上。“你必须在它关闭前进去。雷鬼蛇会带你去两脚兽的地方。”

“我可不想进雷鬼蛇的肚子里！”虎心瞪了他一眼。

阿贾克斯争辩说：“两脚兽一直在做这件事。”

“但两脚兽十分疯狂。”虎心指出。

“他说得对，”茸球同意道。

阿贾克斯提醒他们说：“我曾经就在一条雷鬼蛇里面。”

“它让你出来了？”

“当然。”

“里面是什么样的？”虎心无法想象它是安全的。

阿贾克斯沉思了一会儿。“它又响又臭，而且有两脚兽。“我的两脚兽把我放在笼子里。”他换了一下爪子。“好吧。这不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一天，但我活了下来，那你怎么去两脚兽的地方？”

“我走着去。”

阿贾克斯盯着他说：“这要花很久的时间。”。雷鬼蛇突然叫了起来，开始发抖。“快点！”他摇了摇尾巴。“雷鬼蛇就要走了。”

“很好。”虎心看着雷鬼蛇，随着缝隙的缩小，他松了一口气。当这只大家伙开始从壁架上拉开时，他让自己的皮毛变得光滑起来。

“你不能一直走到你要去的地方，”阿贾克斯争辩道。“太远了。”

“我可以走到任何地方，”他告诉阿贾克斯。“我的族猫们曾经走过一座山脉寻找新家。”

阿贾克斯耸耸肩。“我不知道你的族猫们是谁，但他们听起来像两脚兽一样疯狂。”

“听起来棒极了。”茸球瞪着他，眼睛睁的大大的。“他们是你的家人吗？”

“有一些是。”一想到花楸星和褐皮，虎心就感到一阵失落的痛苦。他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们了。他改变了话题。“我要沿着银道走。这需要更长的时间，但我更相信自己的爪子，而不是雷鬼蛇。”

阿贾克斯耸耸肩。“如果那是你想要的。”黑白相间的公猫看着天空。太阳正滑向他们身后的山顶。“你什么时候走？”

“今晚你可以和我的两脚兽呆在一起，”茸球提议道。“他们喂流浪猫。”他的尾巴抽搐着。“我总是要分享我的食物。”

“武士们可以养活自己。”虎心尖声喵喵着说。他扫视了一下灌木丛。低矮的灌木沐浴在金光中。猎物会在它们之间移动。他对那两只宠物猫眨了眨眼。他很感激他们的帮助，即使他们一直叫他流浪猫。“谢谢你的邀请，茸球，但我想马上离开。不过，我还是先在这里吃吧。”

“怎么办？”茸球向他眨了眨眼睛。“这里没有菜。”

“谁需要菜？”虎心猛地摇着尾巴。“我们打猎吧。”

“吃我们打的猎物？”阿贾克斯看起来很不服气。

茸球兴奋地踱步。“打猎？我很乐意。我在我的花园里追过鸟，还跟踪过一只老鼠，但我什么都没捉到。”

“你今天就会的。”虎心低下头来，对着小公猫。

“我想这听起来很有趣。”阿贾克斯在银色小路上漫步，他的毛皮在午后的阳光下闪闪发光，朝灌木丛走去。“我想在回家前舒展一下腿。”

虎心跳到银道上，小心别碰它。它闪着可疑的光，散发着雷鬼蛇的气味。茸球跟着他。在另一边，虎心尝到了空气的味道。当雷鬼蛇的臭味消散后，他闻到了树叶的香味，再深呼吸，就可以尝到猎物的麝香味了。他舔了舔嘴唇。“我们走这边吧。”他低着身子，从两个尖刺的灌木丛中间挤了过去，沿着一条磨损的小路穿过灌木丛。随着猎物的气味越来越浓，他的鼻子兴奋地抽动着。他看到灌木丛的茎上有啄痕，能闻到它们是新鲜的。它一定是一只鸟，从外表看是一只很大的鸟。

茸球和阿贾克斯跟着他，灌木丛沙沙作响。

“我们在追踪什么吗？”茸球大声问道。

“安静！”虎心瞪着肩上的小猫。如果他继续这样吼叫，他会把猎物吓跑的。

茸球看起来很抱歉，悄悄地跟了一会儿，然后又大声叫了起来。“我闻到了什么好味道。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吗？”

前面，一只肥硕的松鸡在空中呼啸着，拍打着的翅膀在灌木丛中飞扬着尘土。

虎心沮丧地竖起耳朵。他将茸球翻过来。“我们不是来讨论的。我们只是打猎，好吗？”他咬紧牙关小声说。他朝灌木丛间的一条小路点点头，一直走到一边。“我需要你下去，直到你再也看不见我，然后尽可能安静地坐下来，听獾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