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上）

虎心不安地环顾营地四周。我有时间和布德洼光谈谈吗？焦毛和褐皮之间的战斗一定震惊了族群。或许他们应该安慰他们的族猫。

“蛇爪。”击石用尾巴轻轻地挥了挥，靠近学徒。“跟我来，我们要去打猎了。”他显然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从导师褐皮的伤势，以及族群内部的紧张关系中转移过来。

那只蜜棕色的玳瑁母猫急切地看着他。“涡爪和花爪能来吗？”

击石求助于他们的导师刺掌和焦毛。“我们可以一起打猎。”他警惕地看着焦毛，好像他担心深灰色公猫仍然愤怒到要用爪子抓他的同胞的眼睛。

但焦毛低下头咕哝了一声。“好吧。”他轻拍了一下口吻，示意沃涡爪朝营地入口走去，然后在他走进森林的时候，一步步地跟在他后面。花爪和蛇爪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紧随其后，刺掌紧跟在他们的身后，击石就在他身后。

虎心走向棕色虎斑公猫。“谢谢你。”他咕噜着说。

击石低下头来。“别提了。”他在和其他猫一起离开营地之前说。

虎心看着他们走了，他的焦虑感逐渐消失。很高兴看到武士们一起捕猎来缓解紧张气氛，让学徒们忙个不停。花楸星似乎根本没注意到。他盯着洼光。“你想告诉我们什么？”

当洼光抬起下巴时，虎心突然想起了那只巫医有多小。自从小公猫得了一个巫医的名号后，他就见过很多东西了。他们都有。他们很容易忘记，洼光是在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里，被叶池训练成了一只巫医的。然而，虎心现在对他的信任就像他曾经信任小云彩一样。当小汤公猫开始说话的时候，他能从小公猫淡蓝色的眼睛里看出他的真诚。

“我今天早上有个幻象。我看着营地醒来。当我们的族猫们从巢穴里爬出来，开始在空地上走动时，冉冉升起的太阳划破树枝，给他们投下长长的阴影。当我看着他们在阴影中来回走动时，太阳似乎变得更加强烈了。我能看见森林那边，火红的，而且，就这样，营地里的影子变得更长，更黑了……”

“你确定这是幻象吗？”花楸星看上去很困惑。“听起来就像日出。”

洼光慢慢点了点头。“阳光灿烂。”他喘着气说。“好像整个森林随时都可能着火。阴影是如此的黑暗，似乎黑夜划破了整个营地。在阴影之间，阳光使人眩目。不像曙光。天太亮了，我不得不转过身去。”他停下来，换了一下爪子。“然后，太阳突然变暗了。它渐渐消失在树丛之外，变得如此虚弱，仿佛融进了黎明的天空。就这样，阴影渐渐消失了。曾经在空地上留下痕迹的凶猛的条纹消失了，直到营地里没有留下影子的痕迹。一时间，整个森林都被阳光普照得如此柔和，以至于无法分辨明暗。”

“影子消失了。”虎心喘着气说。他几乎无法想象。这个营地一直是由阴影塑造的。即使在阳光明媚的地方，松树和荆棘也在空地上留下了一片片黑暗。

洼光眨着眼睛看着他。“没有阴影，哪来的影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