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及当日场景,锦觅心痛起来。锦觅“鸦鸦同样身穿新郎服,一杯毒酒,为我殉葬了。按照淮梧国律,当是圣女替王上殉葬,轮到我时,正相反了。”
真是一个摧人心肠的故事。
花茸叹了声,花茸“姐姐,我不知该怎样安慰你。”
锦觅“我亲眼见他饮下毒酒,死在我身边,倒是应了那句:生未同寝,死而同椁了。”
吸吸鼻翼,锦觅有种想哭的冲动。
感人归感人,花茸还是有些别的看法。
花茸“熠王对姐姐情深义重,但他就这么急匆匆的赴死,连个新王都没安排,他的子民又当如何?一个国家若是没了王,下场总归不会太好。”
遑论他的淮梧国又非她的女儿国,没有外敌环伺,缺少竞争对手,唯一的鱼妖也被小鱼仙倌给斩杀了。
锦觅“子民?”
锦觅愣住,之前她没想过这些,此刻道来,鸦鸦确有失德之处。锦觅“我在凡间读过一句话:唯大英雄能本色。鸦鸦必是已经交代好了国运,才会为我殉葬的。当时我的心,前所未有的疼痛,也前所未有的欢喜。我想,若有来世,我要嫁他为妻!”
花茸含笑祝福,花茸“你们没有来世,但有长长的今生!”
锦觅“说的对!”
锦觅听得舒坦。锦觅“我的魂魄余愿已了,再睁眼时,已然回到了天界。记忆复苏,方知自己真正的来处。那一刻,我满心唯有一个念头,我要和鸦鸦,不!是和凤凰,不离不弃,相守一辈子。茸儿,你……你不会吃醋吧。”
花茸纳罕,花茸“我为何要吃醋啊。吃……”
花茸“糟了!”
花茸一拍大腿,花茸“我还没给小鱼仙倌做药膳呢,我先走了啊!”
锦觅“什么药膳呀,我都没吃饭呢,你不管我啦!”
锦觅倒先醋了。
花茸回头指指桌上的烤鸡,花茸“不够就先拿葡萄干垫垫吧。”
锦觅“……”
丹朱(月下仙人)“呜呜……太感动了。”
丹朱在旁听了一场同生共死的苦情虐恋,感动的涕泗横流,擦擦眼泪,伸手去扯鸡腿。
锦觅端盘后撤,脸上明晃晃写着两个大字:休想!
丹朱委屈,丹朱(月下仙人)“我吃一嘴怎么了,这还是我姻缘府的鸡呢!”
锦觅怔了怔,扯下鸡头塞给月老,锦觅“吃吧!”
瞧了眼鸡头,又看向锦觅,丹朱瞪大了双眼,丹朱(月下仙人)“就这?”
小女子抬抬下巴,锦觅“如何?鸡头可是好东西呢,凡人讲: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说到凤尾,想起凤凰。
锦觅 “狐狸仙我不跟你唠了,我找凤凰吃鸡去!”
端盘飞奔。
瞥了眼手心的鸡头,丹朱更委屈了。
丹朱(月下仙人)“哼,女生外向!”
不行,他也要吃烤鸡。
丹朱(月下仙人)“童儿们,给本神烤只烧鸡,说错了,是连烤两只!本神要将缘机唤来,安抚一下我受伤的心灵。”
直到月上梢头,闲话过半,忽从栖梧宫的方向传出一声高亢的凤鸣。
嗯,这没什么,小凤凰生性疏狂,被亲爹拘禁难免愤懑,吼两嗓子实不为过。但为何凤鸣响起的同时,连带着花香四溢呢,漫天火光之中竟还开出了凤凰花……
缘机捂脸,心道坏了,这分明是男女灵修而导致的灵力外溢。有花有凤,不做他想,定是新鲜出炉的霜花仙子与凤凰战神了。火神行事,果真放荡不羁,灵修都不罩个结界,堂而皇之的四处喧嚷,生怕天后不知道么。
丹朱心里门清,锦觅是从他这里走的,目标栖梧宫。嘿嘿,连忙吩咐童子再加紧烤出两只鸡,他要把其余老友一并叫来,好好庆祝一番!
丹朱(月下仙人)“啧啧啧,我家的小雏鸟,终于会叨果子吃了。吾心甚慰!吾心甚慰啊!”
缘机翻个白眼,老不羞。
…………
栖梧宫的上空大放异彩,洛湘府里的洛霖自然也看到了。他五脏郁结、两眼发黑,有幸成为古往今来第一个嘴角长泡的水神。
临秀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见此情景更是羞涩难当,勉强拉住冲动的师兄,让他稍安勿躁。此刻前去栖梧宫要人,该是何等难堪?权当没看见吧。
洛霖憋得胸口生疼,但一想到自己与梓芬同是未婚便宿在了一处,的确没脸教导女儿。
临秀忍不住埋怨,临秀“我早说过,感情之事不能强加干涉,小心物极必反。如今怎么样?不光要跟天家结亲,还要速与夜神退婚,改立火神才好。否则一旦锦觅有孕,便都晚了。师妹当年就是未婚生子,各种苦头全吃尽了,万万不能再让锦觅去走她母亲的老路啊。堵不如疏,既然挡不住,合该成全。”
洛霖头疼,洛霖“唉,先看看吧。”
总得问过锦觅的意思。
花茸“爹爹,临秀姨,姐姐去哪里了?”
发现姐姐夜不归宿,花茸跑到前院找人,莫名挨了爹爹一顿训斥。
洛霖“你若也敢像你姐姐那般不听话,罚你们闭关五百年!”
花茸“啊?”
吓得花茸跟个鹌鹑似的,一溜烟儿躲回了碧水阁。五百年?那怎么成,她又不是孙大圣,凭什么关她五百年,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