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佑傻了。
原来嘴巴也能当刀子,且专捅心窝子。
彦佑“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吗?啊!大殿。你嘴巴这么毒,难怪孤家寡人,没半个朋友。”
润玉(夜神)“如今不是有了么。”
润玉抬了抬眼。
润玉(夜神)“还是一个不惜以命相搏也要前来相见的……生死之交。”
小刀子继续扎心,彦佑麻了。
润玉也被自己的“无耻”惊了,不甚自在地接道:
润玉(夜神)“就拿今晚来讲,你分身乏术,她无立自保,若非我刚好就在落星潭,你可知她的后果?什么举杯邀月,纵情享乐,通通与她无关。她只会被陨石砸到粉身碎骨,沉默的消散在天河之中。彦佑君,届时你真能问心无愧,不悔不恨么。”
彦佑悔了,从他答应花茸上天的那一刻就悔了,或者说……更早之前,但被润玉一通数落,逆反心理噌噌暴涨。
彦佑“呵,我劝大殿,最好改改你的语言风格,牙尖嘴利,小心连这唯一一个朋友也不陪你玩了。”
润玉(夜神)“显见彦佑君的心里,除了吃喝玩乐也再没别的了。”
彦佑“那你注定跟茸儿,过不到一块去。”彦佑怼罢,忽然叹了口气。
彦佑“她很爱玩的,却因不得自由,哪都没去过。我就想着,不如趁此机会带她逍遥一番,去看更多的风景,去尝更多的美食,她那么珍爱生命,最怕白活一场了……”
润玉恻然,却无法苟同。
润玉(夜神)“我与花茸仙子相交虽浅,但也看得出她在乐天之外,自尊心极强。私以为,怜悯与施舍,非她所愿。”
彦佑“巧言令色。”
彦佑嗤了声。
彦佑“实际些,她一个低等精灵,本就寿数有限,再加先天不足,又注定会比别的精灵更早……既如此,倒不如潇洒活一回。至少,不留遗憾!”
润玉(夜神)“呵。”
润玉是个极少表露情绪的上神,此刻竟不屑地笑了。
润玉(夜神)“冠冕堂皇。说到底,不过是想成全你自己,让她拿着有限的生命,陪你无限挥霍。”
彦佑“别以为你很懂我!”
润玉(夜神)“我只相信自己的判断与发现。所以,更加不能让你将她带走。”
彦佑“好似你真能拦住,”
彦佑勾起一缕鬓发,眼含魅惑。
彦佑“若她醒来,自己想走呢。”
润玉(夜神)“我会挽留她。”
彦佑“大殿用词不准,应该是强留。”
润玉(夜神)“润玉绝不强人所难,我有足够的理由说服她,留下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彦佑“那你最好先说服我。”
左右非不了几口唾沫,润玉微微颔首。
润玉(夜神)“很简单,她不能永远依靠你的灵力存活,这等于把命交给了你。而你,并不可靠。”
赶在对方跳脚之前,他接道:
润玉(夜神)“我的意思是,应该助她成仙,这样不仅免去了她早殇的忧患,且有源源不断的灵力供她内耗。”
彦佑呆了呆,抚掌大笑。
彦佑“哈哈!哎呀,我由衷地提醒大殿,痴人才会说梦,你又不是人,何必越俎代庖。”
润玉双眼一眯。
润玉(夜神)“你到底是在鄙夷我,还是鄙夷她?”
彦佑歪歪头。
彦佑“我什么意思,你当真不懂?”
润玉如何不懂。
润玉(夜神)“精灵登仙本就万里挑一,而她先天不足,体质末流,成功的几率无限渺茫。”
彦佑“呵呵。”
彦佑对这操蛋的命运报之一笑。
彦佑“你明白就好。”
润玉(夜神)“是以,我决定亲自教授她。”
彦佑彻底木了。
彦佑“大殿对自己,委实太有信心。”
润玉不在乎冷嘲热讽,他的上神品阶本就是他自己寸寸苦修而来,无良师点拨,无丹药加持,把所有辛苦路子全部淌过一遍才得以飞升,他当然敢说一句:
润玉(夜神)“我确有信心。”
彦佑抬手打断。
彦佑“可你发现没有,茸儿心如白纸,完全不开窍,她悟道的能力非常之低,许是根基问题,你要如何弥补?”
润玉(夜神)“非也。”
润玉眼光如晦地批驳。
润玉(夜神)“彦佑君也曾位列仙班,合该懂得: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为此消彼长,且有物极必反的天理在,焉知她的短处不正是她的长处?再者说,花茸仙子上善若水,这才是道心根本。你的顾虑,根本不足为惧。”
彦佑被强性上了一课,掏掏耳朵。
彦佑“可惜呢,理论再扎实也兑换不成修为,更兑换不成灵力。但如果想晋仙,除去大功德加身,便是以灵力来评定,她的内丹偏又存不住灵力。试问大殿,这要如何解决?”
润玉(夜神)“很简单,提高修炼进度,当灵力增涨的速度远远大于消耗,自可无碍。”
彦佑感觉润玉疯了。
彦佑“你魔怔了无所谓,别拉着她一起发疯。照你那方法,她只会死得更早,累死的!”
润玉(夜神)“那就只剩一条路了。”
彦佑“什么路。”
润玉(夜神)“她的内耗来源于火毒,只要将其镇压,令其无法作祟,灵力自然渐渐充盈,天长日久的积累下去,何愁不能晋仙。”
彦佑“这……”
彦佑思考起来,倏尔,多情的桃花眼瞪成了俩铜铃。
彦佑“我懂了!你获悉茸儿体内的火毒要靠至阴至寒之气来镇压,而你恰是水系应龙,真身极寒,若能与你灵修,两相交融,便可染上你的寒气。”
彦佑破口大骂。
彦佑“谁能想到,众口交赞的夜神大殿,不过是个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