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观尸

“啊”的一声，吴队的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飞出来了。

　　满满的一袋子支离破碎的人体器官，从头到脚应有尽有。

　　血肉模糊的头颅，有的从破碎的头骨里流出雪白色的白浆。

　　有的眼珠滴落，有的眼珠只剩一根血筋与眼窝相连。

　　吴队有些接近崩溃，最奇怪的就是所有碎尸的手指都不见了。

　　吴队硬着头皮，紧闭双眼，把自己的手伸进裹尸袋里来回翻滚，冰凉的肉感从手指传到心尖儿，手上粘满了凝固的鲜血，碎肉，骨渣，还有一些白色的粉末。

　　果然如此，所有的手指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些残臂。

　　还有白天吴队看到的小女孩的那只断手，也没了手指。

　　吴队是清晰记得他从小女孩手里抽出一只细钢管的，怎么会这样，这些手指都去哪里了。

　　像是被什么咬掉的，难道是被老鼠，野猫给吃掉了，但这里也没有老鼠野猫啊？

　　吴队百思不得其解，望着自己那只骇人的大手，吴队也为自己今晚的举动感到疯狂。

　　他的目的就是要抓到凶手，不能让这些无辜的人白白死去，所以他豁出去了。

　　吴队将手上的碎肉残渣简单地处理一下。

　　但手上残留的白色粉末引起了吴队的注意。

　　吴队把手举起，闻了闻，血腥味儿刺鼻，不过还有一丝说不出来的怪味儿，有点像药水味儿。

　　吴队又从兜里掏出白天捡的细钢管，仔细观察一番。

　　果然钢管内部也有一些残留的白色粉末，吴队很是激动，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吴大头…你特…么有病啊…这么晚了…你想干嘛…呼呼…”

　　电话那边传来了男人的咒骂。

　　吴队一看表，十一点十一。

　　我靠，这么晚了？他到也不在乎，依然我行我素。

　　“高老四，我有重大发现，快点来尸检部，我在冷藏室等你。”

　　“什么？你疯…”

　　还没等高四辩解，吴队早就挂了电话。

　　高四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不想去又不行。

　　他太了解吴队了，他要是不去，那吴大头都得找到他家来。

　　他吴大头就知道我得乖乖就范，算了，去吧，谁让这是多年的兄弟了，高四也是无奈，摊上这么个兄弟，也是倒霉。

　　不一会高四就开车到了，一进尸检部的大门，就打了一个激灵。

　　虽然高四作为法医对这里并不陌生，但这大晚上的，也太恐怖了吧！

　　“蹬”，“蹬”，“蹬”

　　走廊里回荡着高四的脚步声，走廊的尽头便是冷藏室。

　　“吱嘎”，高四推开冷藏室的大门，地上铺满了残肢碎肉，高四倒吸一口凉气。

　　“大头，大头！”

　　高四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到处寻找吴队。

　　“嘿，来了，老四！”

　　吴队突然出现在门口，热情的招呼高四。

　　高四转身一激灵。

　　“吴大头，人吓人吓死人啊，你特么想吓死我啊！”

　　“唉，兄弟，我这不刚摆弄玩这一堆一块么，去卫生间洗个手。”

　　“你又不是法医，你懂个球啊，再说了，这就是一场意外，我们法医都没接到验尸的命令，完了这大晚上的你找我来，你是不是有病啊，吴大头！”

　　高四抱怨道。

　　“那…你…觉…的…什…么…样…的…意…外…能…把…人…炸…成…这…样…”

　　吴队一字一顿的说着，他没有看高四，而是死死盯着地上的碎尸。

　　高四一怔，有些恍然大悟。

　　“我们是同窗，更是好友，当年你报了法医，我当了刑警，咱俩的出发点不都是为了伸张正义么，你难道忘了么！”

　　“我！”

　　高四无言以对。

　　“好！那就干吧！我高老四也不是白给的！”

　　说干就干，高四脱掉外套，蹲在地上认真观察碎尸，吴队也凑了过来。

　　“老四，你看这些碎尸上都有或多或少的白色粉末。”

　　高四用他细长的指甲在碎尸上刮了刮，放到鼻尖嗅了嗅。

　　“有点像高浓度的药物，不过这得化验！”高四皱了皱眉头。

　　“那走吧，去化验室！”

　　“好”，高四斩钉截铁，也来了干劲儿。

　　二人起身向化验室走去。

　　“你来的时候，那老王头没难为你吧，”吴队打趣道，他想挖苦一下高四，调节一下氛围。

　　“你说什么呢？”

　　“就是那个看大门的老王头儿呗，你不会让他给揍了吧，哈哈！”

　　“你又发神经了，老王头儿早死了，现在看门的是老张头儿，我来的时候，他在岗楼里呼呼睡大觉呢！”

　　吴队脸色儿铁青，默而不语，后背的脊梁骨一阵发凉！

　　“喂，你怎么突然想起老王头儿了，他都死多少年了，你是不是又想吓我！”

　　“没有，老四，快走吧！”

　　吴队也没有再提起老王头儿，因为他心里更加害怕。

　　一路无话，来到化验室，高四打开化验仪，从指缝里扣出点粉末放在玻璃片上。

　　没一会儿，结果出来了，是一种极高浓度的化学炸药。

　　高四也更加震惊，这绝对不是一场意外，而且凶手肯定是一个化学领域的天才，这太可怕了！

　　高四喃喃自语，一个劲儿的摇头。

　　这一切对于吴队来说，并不震惊，他早就猜到了结果，最令他头痛的是那个老王头儿，怎么可能？

　　“喂，你怎么了，大头？”

　　高四发现了吴队的异样。

　　“哦，我没事，咱们走吧，老四！”

　　吴队只想尽快逃离，天知道下一秒还会发生什么？

　　“那好吧。”

　　吴队和高四返回冷藏室将碎尸从新打包，收拾完一切后，便匆匆离开了尸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