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这就是命

颜璃清沉默不语，袖中的手在颤抖。

“一生一世永不离弃。”风清然的声音满含讥讽，步步逼近。“颜璃清，你忘记了我们之间曾经许下的誓言？”

　　 她脚下一软，险些当着他的面跌跪下去。她双手紧握成拳，指尖深深陷入皮肤内，那一丝丝尖锐的刺痛让她强撑着。“既然无缘，何须誓言。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风清然踉跄地后退一步，“我们曾对月起誓，永不相负……”

　　“不要再说了！”颜璃清失控地厉声打断，双唇在颤抖。

她再也听不下去，不仅仅是因为无法实现誓言而痛苦，更因为如今他们彼此的身份，让她觉得羞耻。

　　纵然她万般不愿，可他们毕竟是亲生兄弟，而他们之间的感情，根本就是个错误。

　 她用双手捂住耳朵，紧咬着嘴唇，哀求道，“我求你不要再说了……”

　 “不，你必须听我说。”他一把扯住她的手，强行将她的手从耳边拿开，“生生世世，执子之手，一同归去，看青山隐隐，流水迢迢。颜璃清，你许给我的是生生世世永不分离，你难道忘了吗？”

　　 “我……”他的眼神无疑像利刃一样，无情地在她的心口穿透，来回地刺，刺得伤痕累累，支离破碎。

　　 风清然鸩羽般漆黑的双瞳里射出冷光一束，猛地上前，不顾她的挣扎，强行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清儿，你看看我，看清楚我是谁！”

　　她泪眼迷蒙，他痛苦不堪的表情，令她不忍猝睹。

她明白，他的痛苦不比自己少几分。

可是，她无能为力，这就是命！

　　她的沉默不语，令他眸光冷透。

看着那红肿的唇，他脑子里便不由自主地浮现起刚才那一幕。

长孙煜璃吻她的那一幕如同一柄钢刀，刺进他的心头，却不见血。

　　他狂乱的眼神凝望着她，对着她的唇狠狠吻下去，仿佛要让她忆起曾经的缱绻，往昔的情浓。

　　只是他不知道，这吻越是深刻，她的心便越是不能承受。

　　 他吻到她再也无力气挣扎，方才缓缓放开她。“清儿，我知道一定是有人威胁了你，我们马上回安乐谷，再也不出来了，好不好？”

　　 她伏在他的怀里泪流满面，眼前的这个人曾经是她此生最想嫁的人，她眷念着他的一切，沉浸在他温馨甜蜜的誓言，温暖的怀抱，细致的心思，体贴的照顾。

　　可到头来，却是可悲地爱上了自己的亲生哥哥。

　　她流着泪，口气却是那般决绝无情。“我是自愿的，何来威胁？”

　　“我不许你离开我，更不许你带走我的孩子！”他几乎是威胁的口吻，“如果你执意要回到他的身边，我会杀了他。”

　　 那种嗜血的眼神让她微微战栗，然而她依旧没有退缩。“你杀了他，我亦不会独活。”

　　 一袭白衣素然，冷风吹乱她柔长的墨发，瘦弱的身子，仿佛一片凄美飘零的雪花，马上就会随风散落在这天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