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拂过鸣蝉,吹来了温热,却暗含一丝清凉,烈阳穿过层层叠云,为大地铺上了一层灿灿的光。
流光在树叶间跳动,清风吹起片片云朵,四下无人,掺杂着阵阵蝉鸣,和枝叶相互碰撞的飒飒声,让人感到温和的暖。
“还不赖嘛。”
李暮雏不断撩起被吹起的发丝,小声地对自己说,嘴角不禁洋溢起一抹浅笑。
一说到夏天,人们最先联想到的大概就是怎么也遮不住的烈阳,浑身止不住的出汗,以及冰冰凉凉、清人心扉的西瓜与冰棒了吧。
在这三个月间,夏天像一个顽皮的孩子,时而有烈日炎炎,时而有倾盆大雨,将人错不及防地从热拉到冷,在返回热。
但其实,它有时候也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李暮雏已经走进了这没有其他人的火车轨道,四处看起来有曾经繁荣过的痕迹,但那些过去早已不复存在,如今只剩下到处疯长的植物和断墙,在这个喧嚣的世界上被人所遗忘。
这里的路坑坑洼洼,能走的地方根本没有树荫,于是李暮雏就只能头顶着太阳走着。时不时擦一下从脸颊上滑落的汗。
突然,她脑海里浮现出刚刚那个女生的面孔。
自己一直都挺害羞胆小的,不怎么敢主动和陌生人说话,交朋友则是看起来更不简单。
她本一直苦恼着该怎么和同学聊开,结果放学一个同学就来找自己了,无疑是让她省了这她觉得困难的一步,要是俩人之后继续聊下去,说不定就能成为朋友了。
而且那个女孩子看起来是不带做作的可爱,好像还挺好相处。
想到这,她不禁开心,因为身旁没有人,竟突然旋转着跳了一下。
“完美。”
她刚“完美”落地,就被自己的沙雕行为给顿住了,谨慎地向四周看了看,确定真的没有人,擦了下并不存在的汗,继续走下去。
她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也只来过几次,所以对这里的事物还是觉得新鲜无比,这看看那看看,不一会就走了出去,再走几分钟就到了家。
到了楼底下,她摸了一下兜,凭着感觉准确的拿出了一张小卡片。
这个小区进门上楼都需要这张小卡片,也就是进门卡,李暮雏总是担心着自己有没有带。
毕竟自己住在第十几楼,要是没有拿进门卡,就只能走楼梯了,十几层的楼梯爬下来,估计半条命都没了。
一想到着,李暮雏就会慌张地摸向口袋,确认自己带了才松一口气,就像是出门前一提到有没有关门,大概许多人都会下意识地慌一下。
李暮雏到了家门口,听见了家里有什么叮叮当当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睡在做饭,她犹豫了一下,才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一开门,家里有些凌乱的情形映入眼帘,她已经习惯,慢慢的踱步到厨房。
爸爸妈妈平时工作很忙,有空闲时间也想要休息,所以几乎从不打扫,自己承认自己是有些懒,所以也不怎么管,便成了这个样子。
除了这三人,还有她哥哥,不过他现在高三,大概正在紧张地备战高考,而且一个星期才回来一次,所以他也不怎么收拾。
李暮雏尽力在脸上堆出微笑,对妈妈笑着:“妈妈在做饭吗?”
“不做饭还能干什么,你看不见吗?”
对方头也不抬,语气冷淡地回复自己,让李暮雏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那在做什么呀?”
她保持轻松欢快的语气,继续尝试着与她对话。
“鸡蛋番茄面条。”
“好。”
对方仍是继续低着头做饭,俩人沉默了一会,她开口问自己:“还有事吗?”
“没了。”
“没了就先出去,厨房地儿小,别挡着我。”
“好的好的。”
李暮雏回到客厅,呆呆地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一会便打开了电视。
但她把声音调到最小,不知道为什么,她怕这声音被妈妈听到,但她从来没有对自己在这方面有严格要求。
她只是觉得这样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仿佛这样做可以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然后就可以避免一些事。
有时候她自己也觉得这样有些小奇怪,不过也一直这样坐着。
“做好饭了,快来吃。”
“好,知道了!”
她尽量大声,以免对方听不清,然后走到厨房去盛饭。
妈妈做完饭先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间,说一会再吃,爸爸和哥哥都不在家,于是李暮雏独自一人在客厅边看电视边吃。
吃完接着看电视,到了时间就动身去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