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

翌日，待凤九与云起到达宗学之时，竟发现大半同窗都已到场，似是在不知什么暗道陷阱。

洁绿见凤九姗姗来迟，连忙道：“小九小九，你擅长机关之术，你快帮我们看看这个陷阱怎么样？”

原来今日本该九重天的某位仙君来授课，怎料昨日听闻夫子言那位仙君仙务缠身此行不便，差了身旁的另一位仙伯来替他。洁绿他们的计划是，用这些暗道陷阱喝退那仙伯，如此她们的茶席课无人授讲，兴许天上那位仙者晓得她们待他此情深笃，会下来亲自将这门课补予她们。凤九觉得她们有这等想法，实属很傻很天真，但毕竟作为好友，还是帮他们将陷阱改造了一番。

当夫子领着仙伯进门之时，众人皆是一怔，清冷如昔，白衣白发，腰间依旧挂着红色毛茸茸的狐尾，不是东华帝君是谁，身边还跟着重霖仙官。

“拜见帝君！”众人纷纷行礼。

凤九倒是喜大于惊，一月不见，帝君愈发俊俏，她晚上入睡前也经常想着，帝君在干什么，有没有想她，什么时候能来接她。今日真正看到他，心中的渴望竟丝毫没有减轻，反而愈发强烈，到底是在人前，凤九还是硬生生忍住了扑上去亲他的念头。

“免礼，说过多次，我既为你们的老师，以后唤我老师即可。”说完视线便落在那娇俏的身影上。

“夫子！”

来不及阻止，原本准备给代课仙伯准备的陷阱竟被夫子踩了上去，众学子纷纷捂脸，看着头快要埋到地下的小狐狸，他哪能不知道是谁的杰作。

“今日阳光正好，我看倒是适合在外设席教学讲课，只是今日之事......”

“帝君放心，今日之事断不会出现第二次，学生这就将夫子寻回。”

“嗯”。

茶艺课前，凤九早早地来到了教学之地，洁绿也随后而来：“九歌，你也是来占位置的？”

“是啊”，凤九笑了笑。

“其实吧，我们这些学子中崇拜老师的也挺多的，我也是，只是这仅仅是崇拜，我们都明白与老师的差距，只是总有那么些个拎不清的要往老师身边凑。”

这么一说凤九倒是来了兴趣，“谁啊？”竟有人敢往帝君面前凑，凤九甚是佩服这人的胆子，倒是忘了多年前自己是怎样眼巴巴地托了司命往帝君面前凑的。

“姬蘅乐师啊，自乐师入谷以来，每十年帝君来谷内授课，她总会随侍左右，估摸着这会儿怕是已经搬到帝君在谷内常住的玉林院了。”

凤九有些不痛快，她不在他身边的这些年，帝君竟容许别的女人近他的身了，心里着实不舒服，她既想着要相信帝君，又想着别的女人与他同住一院，半堂课过去了，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姬蘅看着帝君一边授课一边时不时地看着走神的凤九，想来是凤九走神让帝君有些生气，便自作主张道：“老师，姬蘅有个提议，不如我

们来场斗茶比赛吧，老师您做评判让众学子斗茶，一来可以检验众学子有没有认真听课，二来也可以让众人有展示的机会，一举两得。”

“好。”

洁绿知凤九不擅茶艺，便与小燕一组，萌少与云起一组，凤九这才反应过来，然其他学子皆有配对，仅剩她一人了。

“十六位学子皆有配对，唯九歌公主没有，不知九歌公主可否愿意与我一组？”

凤九没想到这姬蘅乐师如此无耻，竟提出如此要求。

“不公平，谁都知乐师茶技超凡，九歌初来乍到，怎会是乐师的对手？”

“洁绿，无妨，比就比。”凤九到底是有些生气，她倒是想看看这姬蘅乐师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东华先尝了尝姬蘅的茶，点了点头，又尝了尝凤九的茶，说道：“乐师的茶浓酽醇厚，甘滑香冽，诚得煮茶之道。”姬蘅有些得意，又听东华说道，“然，九歌公主的茶，汤色明亮，初品无味，再品回甘无穷，手法别致，两盏茶各有千秋，胜负难断，但若是轮火候，九歌公主的茶须得精准掌握，不出差错，乐师的茶却无需任何技巧，所以，这组比赛，九歌公主胜。”

“这......”姬蘅一愣，却是没想到凤九平时大大咧咧，竟能在自己擅长的茶技上赢过自己。

“乐师，九歌承让了。”

姬蘅只能勉强一笑：“九歌公主过谦了。”之后便坐了回去。

凤九触及东华似笑非笑的目光，瞪了回去，便回了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