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

箜无山上，热闹不已，仙门百家这一年来全力清剿魔教弟子，如今大获全胜，特地举办一场清平会来庆祝一番，百家齐聚，却各怀心事。

“彼此能够除掉魔教多亏莫仙长，我等想替天下百姓敬他一杯，不知青风道长可否允许。”

以凌齐为首的各家门主齐举杯，在问青风，却以转向莫宸。

青风终归是德高望重的仙长，一点儿也不在乎，继续饮茶，脸上挂着笑意。

“此次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晚辈岂能独占，承蒙抬举，我敬各位，请。”

不管是真心敬佩也好，还是做做样子，但在场大多数人都有真正开心的事，那就是魔教彻底覆灭。至于一些东西，自然可以慢慢寻……

整个宴会青风都未说过一句话，也未起身，自然也没有谁来敬他酒，就好像没有他这个人一样。

临近结束时，莫宸终于得空坐会青风旁边，刚倒了一杯茶准备递给青风却又被叫住了。

“莫仙长，来凌某再敬你一杯”

凌齐又端起酒杯走过来了，莫宸举着茶，今日喝了足够多了，“不知凌宗主这又是何缘由？”

“哈哈……无甚，就是觉得与莫仙长颇为投缘，我先干为敬”

凌齐仰头喝尽，莫宸终归不能驳了他的面子，只得干尽。

即是理由以用到这般勉强，想是也不会再来，莫宸复又到了杯茶起身到青风旁边，哪成想凌齐竟也跟着挪步，并在莫宸开口前开了口，莫宸当下就想把他扔下山……

“青风道长，凌某有个问题可问否？”

“请”

青风端正坐着，见师尊如此，莫宸也只能不耐烦的听着。

“敢问您的爱徒莫仙长年方几何，可婚配否？”

此言一处周围都安静下来了，目光都投过来，青风的表情终于有些变化，不过转瞬即逝，没人捕捉到，到是莫宸一下子紧张起来，定有事发生。

青风缓了缓还是开口回答，“年17，还未婚配。”

“那可真是缘分啊，家有吾女初长成，与莫仙长年级相仿，虽不及倾国倾城，却也是这三界中上等容貌，修为得我与夫人亲传，在小辈中可与众多仙门弟子不相上下。”

凌齐提到自己的妻女神气十足，旁边的也纷纷附和着点头。

的确在仙门之中，若能与箜无匹配的怕也只能是凌峰了。

“凌峰意与箜无接为一家，不知青风道长意下如何？”

莫宸握紧了双手，果真被他料中，难怪如此殷勤，断然这婚没那么简单，他想知道他的师尊会做何回答。青风看了看莫宸，这并不是他的性格，若是他不愿断然在凌齐刚开口就出言阻止，不过他没有。

“婚姻乃人生大事，当由父母做主，我为师尊，却年长不了多少，亦不是父母，所以全由他自己做主”

青风不再多说，本就是年轻气盛的年级，他不再继续什么端庄，起身离开了宴席。

一时议论声越来越大，凌齐嘴角不察觉的扬了扬，既而转头问莫宸，“莫……”

“不愿意，莫要再提，送客……”说完也扬长而去，将众人丢在宴会上。

凌齐没料还未开口就被拒绝了，就这样被当众驳回，内心愤怒不已，暗暗道“终有一天待我寻回心血石，再将今日之辱加倍还回。”

“走”

青风离开宴席就直接去了穹顶峰，说是要闭关，一切事物交由莫宸打理。

莫宸四处做了一遍未果，问了当值的弟子才知道，心中就想见一见青风即使青风特意交代当值的弟子任何人不得上山。

“师尊，您若是厌恶我，我便不让你看到，只是……总之我不会成亲，亦不会离开箜无，离开师尊。”

“……”

莫宸在清明洞外说了许多，差不多将这一生的话都说尽了，可始终回应的只有风声，蝉鸣声，好像他的声音都被这些无关紧要的声音吞食了，不留痕迹。

“师尊……”

“……”

“师尊”

突然有弟子传讯说有事需要处理，莫宸不得不下山，三步一回头，自言自语道“恨我，便为他偿命，我活该千刀万剐，如此一毫一丝心思都不曾分，生不如死，即是如此，待我做完，为他偿命时你若撇我一眼，便足够了……”

“师兄，有心血石的消息了，不过凌峰阁已抢先一步”

“凌……峰……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