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灯火俗世

秋天冰凉。

冰凉秋姐？

冰凉怎么啦？

两个人站在厨房洗碗。

秋天比冰凉高了一头。

冰凉抬头看她。

秋天在申都还习惯吗？

冰凉挺好的，空羽晨昏她们都在。

冰凉我从小也在申都长大。

秋天……

秋天要不大学考到京城来吧？

先说的不是晨昏。

她一直以为冰凉已经表了白，和晨昏确立了关系。

现在看来倒也不是。

冰凉唔。也还好。

冰凉我这个月的抚养费刚到账。

冰凉两千多呢。

冰凉一年就快两万。

说谎。

秋天无声地道。

那些包装袋都是刚拆开的。

但风格显然都是精挑细选的。

不可能很快选完。那就一定是提前选的。

多孤独的人才会一个人逛家具城，肖想一间可能会没人住的房间呢?

秋天你父母……

秋天来看过你吗?

冰凉洗着碗的动作顿了顿。

冰凉有过。

她垂下眼眸，有些低落。但又很快撩开，好染上一丝不在意的自我嘲解。

冰凉母亲来过两次，父亲来过一次。

其中母亲未的两次是闹事的罢了。

秋天唉。

谈不上命运不命运，幸福不幸福。

冰凉刚开始谁也不跟的时候，秋天担心过。

十五六岁的女孩，一个人几乎也照顾不好自己。

学习正紧张，关系网又错综复杂。

牵连着诸多人情世故。

没有人陪着渡过这个年龄，又值高二。

秋天学习怎么样?

冰凉还好，有不懂的不是还有你们吗?

她笑起来。

冰凉而且我在我哥的学校暂时借读，也没事。

旁人兴许不知个中滋味。

冰凉所在的城市所韋与申都同级。

好在期末成绩和冰凉自身拿过的作文比赛奖项，甚至一些理科竞赛奖项，乱七八糟的证书给她通了路。

冰凉预支了两个月抚养费和自己的奖学金才勉强够了高二下学期半学期。

否则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即使这样减了借读费也依然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后续转学手续在磕磕绊绊地进行着。所幸秋天和千水都是已经毕业的学生，也找了些学长学姐帮她疏通关系。但是能不能办下来也暂时不知道。

秋天行，有不懂的你就问。

秋天我和千水毕业也没多久。实在不会的也可以帮你找找学弟学妹。

冰凉没事的。同学们都很好。

冰凉借读的班是重点班一一某个主修物理的走读班。

而晨昏吧，是个特例。

她在本校的实验班，主修化学。但自身又是个艺术生。

不过，不参加艺考。

简而言之，晨昏的目标是京美一一不招收艺术生，但要有艺术专业素养，并且成绩要达到680+。

空羽冰凉——我走啦!

空羽再过几天我就该去浙南了。

空羽能不能出未聚一次啊?

空羽唉，高二又分班了。

冰凉啊。这个。

千水我和秋天都没问题。

千水看你们这边。

空羽我问了，晨昏补课快结束了。

空羽潮汐也可以过来的。

冰凉那就好。

冰凉最近不自觉扬起一抹微笑。

彻底和家庭划开界限，她心里还是空空的。

但和朋友们待在一起，就很安心。

秋天我们这次来少说也待一个多星期呢。

秋天我跟千水难得休个长假。

秋天我跟你讲，律师所事情太多了。我毕业以来除了法定节假日的十一天。

秋天一年也就能休五十多天就偷着乐吧。都是单休甚至不休。

千水每次看你回家都辛苦的很。

千水卷宗要看，案子要了解，还要准备官司。

秋天你过得舒服就行，京城的大学多安逸啊。虽然有时候也累点儿，但起码能把你这身体养起来。.

秋天这行也挣钱嘛。我起点都这么高了，哪还能不知足。

千水那你也要悠着点。

冰凉毕竟是工作的人了。多顾着自己吧。

冰凉空羽提的事情我明天跟他们商量下日期。

冰凉你们想去哪里玩？

秋天啊，景点就少去几个了。

秋天我们不适合玩儿这个。天气太热。

千水打算去繁华街区走走，感受下城市氛围。

冰凉好说。

冰凉申都繁华街区最多。

她说着，望向窗外。

冰凉这时候还没天黑……

一天黑，便是万家灯火的人间。

冰凉向来喜欢城市。

因为城市，最接近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