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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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回来时，朴灿烈刚好在等她。

她目睹他站在马路对面的灯下对她微笑的模样。仿佛时空穿梭，回到了十年前。

那天初雪，她买完酒匆忙跑回去，顾不得浑身是雪，也是一条这样的马路，一抬头，迎面撞上他等待在那里的高大身影，少年在对她淡淡地微笑。

回忆泉水一样喷涌出来，打得人措手不及。沈清眼眶一下就酸了。

她走得格外慢，想把这幅光景牢牢记住。等走到朴灿烈身边时，他没有察觉她的不自然。

朴灿烈“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似是无心的一句，是他一贯平常的语气，此刻沈清却不知如何开口。只有她知道这是离别前夕。最后她压抑住情绪，只能实话实说。

沈清“去了墓园，看了我爸妈。”

朴灿烈“嗯，应该的。”

朴灿烈语气很轻地应着。

沈清突然心揪的很疼，有句话她明明不想说也不该说可还是忍不住不问。

沈清“灿烈？”

朴灿烈“嗯？”

他静静看着她。

沈清深吸一口气，对上朴灿烈视线。

沈清“如果我突然不辞而别，你会去找我么？”

朴灿烈“……”

空气凝固住，他似乎没有想过沈清会问。朴灿烈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复杂。沈清别过脸，试图无视，可太过炽热，她还是望着他。但只是一瞬间，那原本充斥复杂情绪的眼神里突然变得清明，随后，沈清看到他眼底的坚定。

朴灿烈“会。”

如果你不辞而别，我会找你，我会翻遍这个世界，去找你。

沈清眼眶一酸，即使这个答案她早就已经猜到，却还是忍不住动容。

……

沈清“如果有天我真的不辞而别了，答应我，不要来找我好么？”

她没看他的眼，而是看向一旁的远方。

朴灿烈“……”

朴灿烈没有回答，静默了许久，谁也没有在意这突如其来的安谧。这句话仿佛在空气凝结后随着风一并消散了，他们都不会记得。

……

朴灿烈“走吧，回家。”

片刻，朴灿烈启唇，依旧眼里有笑。

回家……多么美好的两个字。

沈清看着他轻轻点头。

沈清“嗯。”

说罢朴灿烈自然而然地牵起沈清的手，第一次，沈清身子并没有僵硬，也没感觉到丝毫不自在。她主动将头轻轻靠在朴灿烈肩上，感受这最后一丝属于他的温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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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劳斯莱斯里，男人不动声色抽着烟。半边脸隐匿在黑暗无边的夜色里，看不清神情。

此刻，电话适时响起。打破宁静。

“少爷，去美国的航班在明天下午的两点，需要修改时间吗？”

边伯贤盯着路边一对男女逐渐走远的身影，垂下眸，眼神复杂。

边伯贤“不用。”

电话挂断，沈清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边伯贤低下头，烟不知不觉已燃尽。较之方才复杂的眼神里多了份释然。

想起上次朴灿雅在走之前其实问过他一个问题。

——“你，以后不会后悔么？”

后悔？后悔没把她留在自己身边，还是后悔没能阻止她报仇？

边伯贤嘴角勾起，他不该后悔。也没有资格。

沈清是他最在乎的女人，他想爱她就是让她奔向最适合她的男人。

爱或许是放手，或许是成全。

他想，只要她变回简夏，那个八年前初次遇见不谙世事的女孩，不再以沈清这个身份，不必活在他人编制的牢笼里。无论站在她身边与之并肩的那个人是谁。只要她从此幸福就好。

边伯贤缓缓笑起来，他终究是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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