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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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伯贤“……你说什么？”

一瞬间，边伯贤大脑陡然空白，濒临崩溃的界点。

沈清“打掉了，边伯贤。我把你的孩子打掉了。”

沈清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

边伯贤“………”

不轻不重的话语听来无比残忍。边伯贤错愕，所以她去医院是为了堕胎，她从来就没有想过留下他的孩子。

寥寥几个字就能化成锋利的冰刃，将人心一点点凿开，怒意一触即发。

边伯贤“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怒意直冲大脑，焚烧掉他仅存的理智。

沈清看着边伯贤无声地笑，笑他的可悲，笑他的咎由自取，笑着笑着眼角不知不觉变红。

沈清“你以为我会留下你的孩子？”

沈清的声音轻地像羽毛，可说出的话却像午夜宣判死亡的恶魔，折磨着他让他痛苦。

沈清“边伯贤，我那么恨你，又怎么会留下这个孩子呢？你知道的，永远不会的啊...”

边伯贤难以置信，瞳孔猛然收缩，太过剧烈到眼底酸胀，直至一片猩红。

他的眼神像要杀了她。可沈清不怕，身心早已经麻木，此刻她什么都不怕了。

沈清“边伯贤，我说过的，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因为我痛苦到死。我说过会有那么一天的。”

是，他承认她成功了。她报复得彻彻底底。狠狠要了他半条命。

沈清“开枪吧，杀了我。”

她红了眼角，喉咙无比酸涩。

沈清“开枪啊！”

边伯贤“…………”

边伯贤咬紧下颚。沈清不知道其实在知道她怀了自己的孩子那一刻，他大脑是一片空白，第一次失去了可控的理智。他从未想过生活在那样原生家庭有一天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一个崭新的生命会预示一个未知而让他可憧憬的未来。他认真想过自己真的配做一个好父亲么？经历几个小时的挣扎后，他甚至想过，也许，可以呢。

可如今，一切不过是个笑话。是他的一厢情愿。她决绝，什么都不在乎。她只恨他，铁了心报复，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

他从来不懂如何表达歇斯底里的痛苦。他的字典里没有这些，可因为她，他懂了，彻底明白了，原来是这种感觉。

边伯贤收敛情绪，眼底那抹苦涩心痛逐渐化开，直至彻底消失，缓缓放下枪。微抬下颚，居高临下地瞥沈清，眼里有直达眼底的恨。

边伯贤“沈清，你够狠。”

……

……

看着边伯贤离开的身影，沈清胸口猛地抽搐，心脏痉挛似的收缩再收缩，缩出酸涩的刺痛。

如果边伯贤转身看一眼，就会发现沈清的脸白得没有血色，表情脆弱地让人心惊。

手缓缓覆上自己的腹部，感受那里跳动的个体，只有她才知道的鲜活的生命。她对他撒谎了。

巨大的痛感蔓延沈清全身。所有伪装都被打破，流露最真实的自己，那般孤独无助。

现在她知道，这一刻她彻彻底底报了仇。不必再活在内疚里，能够彻底解脱了。

也是这一刻，沈清的心跌落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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