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章 回忆是刀尖

/

车上，朴灿烈余光瞥了眼沈清，她偏头正看向窗外。

沈清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下。

出来后，她太久没看消息。

最上面两条信息都是吴世勋发来的。

点开第一条，

—我有点事先回去。

她看了眼时间，显示42分钟前。

沈清又点开第二条，

—你去哪儿了，怎么找不到人。

显示一个小时28分前。

沈清在第一条上回复：嗯。

回复完吴世勋，她下意识去找什么，略过几条信息向下翻，一眼就看到。

边伯贤：在哪儿？

沈清盯着这短短三个字，看了会，最后还是选择关了机。

*

*

朴灿烈车在一个地方停下，两个人下了车。

沈清就猜到他要带她来这。

这儿已变得物是人非，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朴灿烈“你还记得这里么？”

沈清“记不清了。”神色冷淡。

朴灿烈低头，用笑掩饰眼里的落寞。

沉默了会。

朴灿烈“简夏，我出国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在M.H那种地方，告诉我。”

沈清深吸一口气。

沈清“七年前，那个男人染上了赌博，招惹了上盛区的几个财阀，欠了很多钱，对那时的我来说是数不清的钱...”

她的瞳孔失焦，目光变得茫远。

沈清“他根本没法筹齐那笔巨额的债务，为了还债，把我卖给了M.H。”

朴灿烈表情一点点变凝重。

朴灿烈“那那个人现在在哪儿？”

沈清“城郊监狱，被判处无期徒刑。”

朴灿烈皱眉，如果只因博弈欠下巨额赌债，按照法律，根本不至于无期徒刑。

她根本不在乎刑期，她甚至恶毒地希望那个男人死。

沈清的表情淡漠，可朴灿烈能感觉到她说话时身子轻微地在抖。

她以前鲜少说这些，这似乎是她心里不愿提及的一部分。

可她还愿意对他倾诉，或许证明她还是信任他的。

朴灿烈“小夏，M.H远比你想象的还要乱。”

他不能多说，只是怕她被牵扯进不必要的纷争，或是已经牵扯进去。

*

夜晚的风吹得人渐渐有些凉意。

朴灿烈“这里有太多我放不下的人和事。我在国外的每天晚上，梦里都会出现这里，出现你的脸，其实在我拿到检察官证后我回来找过你。”

沈清清楚看到他眸里的自己，别过了头。

只是一切都变了。

沈清“程阿姨还好吗？” 转移话题。

朴灿烈“她去世了，就在我出国后的几天。”

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女人，都以不一样的方式离开了他。

沈清愣怔。

她的印象里朴灿烈的母亲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她笑着对第一次见的简夏说，“你眼睛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故人。”

眼底似有缱绻而化不开的柔情，沈清从未见过任何一个女人有那样的眼神，温柔到能让人沉溺进去。

朴灿烈“你对我有好奇吧？”

他不是朴灿了，沈清很清楚。

朴灿烈“我从没想到，我会是朴慕丰的私生子。”

沈清眼里有片刻愣怔。

验证了一切猜想。

原来如此。

看着远方。或许她已经明白他当初的决定。

沈清“那很好啊，过好你上流社会大少爷的生活，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命的。”

他蹙眉。

朴灿烈“小夏。”唤她。

沈清“朴少还是叫我沈清吧。”偏过头。

他不喜欢她这么叫他。像在唤一个陌生人。

沈清“就当没有这个人，过去的一切我都忘了。”

简夏早就随着时间洪河的变迁一样消失不见了。

真的忘了？

朴灿烈“你真的变了很多。”

沈清“每个人都会变，谁都不可能靠回忆活着。”

今非昔比，她无法不去在意。

*

周遭一片萧瑟。

陷入了沉默，静的让人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沈清“回去吧，没什么好看的。”转了身。

他看着她背影，情绪复杂。

她身在冰窖太久，心现在一时半会捂不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