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少年阿也

杜时年唯一一个最好的朋友叫阿也，阿也性子活泼总是喜欢缠着杜时年，刚开始认识时，杜时年还总是对阿也的纠缠感到不耐烦，但是后来互相熟悉后，他却和阿也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因为阿也曾说：“其实你挺想有个好朋友的对不对？我也是，刚巧，我不讨厌你反而挺欣赏你的，有个朋友的感觉应该还不赖。那么……你觉得我够不够资格成为你的朋友呢？”

那年杜时年五岁，阿也那个时候已经九岁了，两个人都一个连自己都没办法照顾好自己的小朋友 。但那个时候的阿也真的很成熟，他说的话每一句都超出了他这个年龄范围，完全不像他这个年龄的人能够说出的话。

　　杜时年记得那个时候的他轻轻的点了点头回答道：“当然。”

　　那候杜时年眼睛里倒映的光芒亮的吓人。

　　九岁的阿也心智成熟的不像话，他说的话有时候让杜时年难理解，甚至绝大多数的时候是摸不着头脑的。

　　阿也说：我清醒的时候，天窗漏下细碎的花，在柔软而清明的光线中舞蹈，缓慢得如同一首歌曲里被人拉长的尾音。

　　阿也说：不被期望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阿也还说：有的时候很羡慕你啊，每天不知所谓的生活在这样的地方，肮脏龌蹉的东西有人为你抵挡，你不必担心每一天要吃什么，哪一天会在一片黑暗中彻底沉睡，不必想那么多……真羡慕你啊……

　　希望你好好的，这是我的祈愿。

　　那个时候的阿也肯定是觉得，自己已经是臭水沟里无法重见天日的老鼠，何必再去染了一张白纸？

　　他无法开口跟自己的好友诉说自己受到的苦难，他只能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语，用来宣泄自己胸腔左侧，那颗已经濒临奔溃灭绝的心。

　　杜时年坐了起来，他匆匆的撇了一眼床边摆放的闹钟：5：30。

　　他喘息着，脑子里还有些混沌。

　　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他居然还梦到了，他的眉头紧皱起，掀开被子干脆不睡了。

　　阿也――

　　那个有着板寸头，有着狭长凤眼，还有着笑起来眼睛里面带着忧郁和希望，两种矛盾体结合感的――少年阿也。

　　杜时年舔了舔干涩到有些脱皮的嘴角，左侧尖尖的虎牙露出，配上他一头乱糟糟的鸡窝似的头发，多了几分无法言说的青春的气息。

　　他不知何处摸起手机，点开屏幕，拨出了那个再熟悉不过的电话号码，差不多自动挂断时，才被人接通。

　　“我饿了……”

　　语气里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可能因为没睡好，还带着轻微的鼻音。

　　电话的头的人似乎有点蒙，绝对是还没睡醒，手机两头皆是沉默，十几个呼吸后，含糊不清的言语透过手机传来：“我有点也饿了……”

　　“你想吃什么……我待会儿带给你……”

　　杜时年仿佛已经能够想象的到，电话那头的人昏昏欲睡的模样了。

　　他摸着手机的边缘，听到那人浅浅的呼吸声他突然笑了笑，语气轻快的回道：“我不挑的，和你一样就行。”

　　说着话锋一转，笑眯眯的说道：“你记得你欠我的两份吴记的酒酿圆子吧，还有帮我带一份甜点唔……就吴记的椰汁西米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