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头一次看见这种花轿,长得和莲花一样,花瓣还可以收拢,也可以展开。
但新奇的情绪只持续了一会儿,坐上花轿后,轿身一合拢,我就垮起一张批脸,歪歪扭扭的坐着,怎么舒服怎么来。
轿身收拢的时候,能看到的,只有头顶的那一寸天空。起轿后,轿身微微颠簸,晃得我的头饰叮叮作响。
我抬起头,像困在井底的青蛙一样,看着小小的一寸天空,抿着唇,沉闷的叹了口气。
周围是高耸的城墙。以前进宫时,我就不喜欢这两侧高耸的城墙,悠长的宫道和冰冷坚固的高大城墙,二者的结合,很压抑。而此时,我连最讨厌的城墙都看不见。
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是坟墓,无法反抗的包办婚姻是牢笼。
我竟然沦落至此。
走了很久很久,花轿悠悠停下。
整理好仪容仪表,我端正起态度,等待着下一步。
轿身被缓缓展开,我终于看到了现在的场景。
十几米之前,是太子的身影,他穿着喜服,就站在太极殿的台阶下,面向着我。
郭攸之两仪既定,阴阳斯位。
很熟悉的声音,但我不能东张西望,去看向声源。我知道说话的人是礼部尚书郭攸之。他当过我很长时间的老师,虽然时间没有舒芜大学士那么长,但我还是像敬重舒大学士一样敬重他。
在这个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时代,郭尚书和舒大学士对我都很好,像对待自己女儿一样。现在由郭尚书主持这场婚礼,我还是高兴了一些。
花轿重新启程,朝太极殿缓缓前进。
郭尚书还再卖力的喊着,主持了婚礼仪式:
郭攸之令启太极,而登淑懿。
郭攸之从者入流,归于龙楼。
花轿停在离太极殿阶下几丈的距离停下。
郭攸之落——
随着郭尚书的话语,花轿停了下来,慢慢的被放在了地上。
郭攸之揖——
我低垂着眼眸,抬脚下了花轿,朝前方慢慢走去。
踏上地面后,我才抬起头,目不斜视的走过去。太子在女官身边侧身等着我。
郭攸之登堂——
郭尚书的话音刚落,道路两侧的乐者就开始吹起了长号,厚重低沉的号角声响起,像鼓楼的钟声那样悠远绵长,响彻四周。
从广场到太极殿正殿,有很长的几大层台阶。我站在太子左边,跟着他的脚步,走在台阶中央,一步一步的像上走。
最高处是太极殿的殿门。殿门外,是坐在华椅上的庆帝。
嫁衣的裙摆拖在身后的地上,能感到些许的拖累,但相比头上繁重的发饰,也算不上什么了。
登上最高的台阶后,我只有看见了我的老爹,他站在左边,带着同族的一个堂兄。我只能用余光瞟他一眼,不能上前去拥抱他,向他表现感恩之情。
明明女孩子结婚的时候,是要父亲牵着手,再交给丈夫的。父亲会对女儿的出嫁而落泪,也会叮嘱女婿对女儿好些,女儿也会向父亲表达孺慕感恩。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婚礼上,女儿都不能光明正大的看父亲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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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人评论哇,没有的话我明天再来问一遍。
打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