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为君（2）

二

“臣入任已有三年，但终究为女子之身，今年已达19岁的年纪，想请陛下为臣赐婚。”夏婼嘴角染上了丝丝笑意。

凤宸微愣，心中有些不舒服。“夏卿可有意中之人?”竟这般在意她的回答，生怕她说出另一个男子的名字。

夏婼的目光微微转向了凤澈，道:“臣仰慕澈王殿下已久。”

心中的失落若潮水般蔓延开来，微微泛苦，风宸强忍住不适，语气尽量平淡，“那二弟如何想?”

凤澈也笑着出列道:“臣弟也仰慕右相己久。”那笑却不达眼底。

凤宸哑然，终无奈道:“那便赐婚于澈王与右相，让人找一个良辰吉日成亲吧。”

他早已没了上朝的心思，早早地便退朝了，让夏婼去了御书房，说是有要事商议。

（御书房中）

风宸屏退了所有人，将脸上的帝王威严褪去，眼中是显而易见的受伤。

“你便这般喜欢二弟?”那受万人敬仰的北辰皇以一瞬间失了霸道，声音暗哑，“你这般聪明，怎会不知朕对你的心意，为何要让朕赐婚，你知不知道朕心里有多难过?”

夏婼脸上无半分波澜，声音平静若朝堂之上:“陛下的感情，是喜欢，还是占有?”

凤宸从她的脸上似瞧见了讥讽，拍案而起:“你质疑朕对你的感情?”

“臣不敢”她拱手告退，脸上是踏入这御书房之前的平静，未曾变过一分。

身后传来一阵瓷器摔碎的声音，夏婼的脚步微顿了一下,然后径直离去。

夏婼成亲那日，用万里红妆来形容亦不为过。满街喧哗，热闹非凡。

她身着嫁衣，脸上的妆容便得她看上去精致不少，并无出嫁的喜悦之情，因为她对澈王并无仰慕之情。

夏婼牵着凤澈的手，缓缓走出花轿。今日阳光正好，暖洋洋的让夏婼心中平静不少。

凤宸强撑起笑意，看着二弟与自己心爱的女子拜了堂，手在宽大衣袖下握得极紧。他怕自己忍不住会将夏婼抢走。

那一日，凤宸喝了许多酒，皇袍上沾上了酒渍，星星点点。最后，还是被内待扶回去的。

凤澈推门进入房中，脸上终于卸下人前的欢喜，当场随意用手将夏婼的盖头掀开了去。

夏婼微抬头注视着那张面孔，脸上无半分欣喜。凤澈身上浓烈的酒味让她皱了皱眉。

如意料之中一般，凤澈没有再进行下一步动作，而是走到桌边坐下，倒了杯酒，又喝了起来。“说吧，右相大人的目的。”

夏婼低头浅笑，复又抬头看他:“澈王殿下受万民爱戴，而当今陛下虽说不上昏庸，却也碌碌无为，澈王可有想过……取而代之？”

凤澈双眼微眯，前一秒还笑意盈盈饮酒，下一刻骤然出现在夏婼面前，右手扼住她的脖子，冷冽道:“右相有今日是因为陛下，却存这样大逆不道的心思，就不怕本王杀了你吗?”双手收紧。

夏婼面不改色，“澈王不会。若让他人得知我一个右相成亲当日便死于王爷的府上，外人该如何认为。”

“以后不要再提皇位此等逆言。”凤澈松了手，转身离去。

夏婼脸色淡然，自怀中取出一柄短剑放于手心摩挲着，不知为何竟是有些想哭，眼中酸涩得很，喃喃道:“父皇，我一定会保护好南夏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