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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尔基里秘史

繁花坠

♛小说家奥尔菲斯×舞女玛格丽莎(这次我记住了

♛北欧神话paro,喜欢篡改现成的故事

♛提醒各位谨慎阅读,奥玛都有二设成分而且我所谓的原设仅仅基于我对两人的理解,与您的偏见有出入就算我在写披皮原创。神话细节有捏造处,参考书籍为茅盾《北欧神话》,R.B.Anderson《Viking tales of the North》

♛灵感来源舞女时装女武神

♛标题瞎取的

♛又名《关于我的马突然成为了我爹这回事》(不

——

也难绾系也难羁,一任东西南北各分离。

而万缕千丝终不改,凭他随聚随分。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

玛格丽莎是一个瓦尔基里,一个不开心的瓦尔基里。

她为瓦尔基里一成不变的工作制度不高兴,她为无所事事的同事们不高兴,她还为自己的头发不高兴。

她其实是知道的,从她六百年前立下成为瓦尔基里的志向开始就知道了——瓦尔基里的工作就是去世间挑选勇敢的战士,也去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中捞起维京人的灵魂,把他们接到英灵神殿,再换下铁甲战袍,穿上洁白的长衣,去殷勤讨好那些英勇的战士。当然,也面对战争,但从她出生开始阿斯加德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争斗了,尼福尔海姆人安安静静,约顿海姆人悄无声息:但他们一定在酝酿更大的阴谋!玛格丽莎通常这样想。

就是因为这样为国为民的伟大报复,才让当年六百多岁的小玛格丽莎放弃了成为弗丽嘉的侍女,也放弃了帮助伊顿恩看管她的金苹果树,要知道,那可是她最想要做的工作!金苹果,多漂亮!

可是她加入瓦尔基里之后,一切没有任何的变化,她改造瓦尔基里的热情早就燃尽了。今天又只不过在瓦尔哈拉宫里彩色百叶窗前吃金苹果的玛格丽莎这么想,你敢相信吗?就是这样简单的工作她也是瓦尔基里业绩最差的:显然,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挑选勇士和陪勇士喝酒的工作还有什么业绩不业绩的。

说起这一点,就不得不要说一下让她不高兴的头发,就像不受控制似的,恰似那将头竖起吐信的毒蛇,在她的脑后像有自己的思想一般上下左右的摆动,使她一头漂亮的金发缠起一个又一个的小疙瘩,色泽也变得灰黄。

六百年前她都觉得不算什么!因为弗丽嘉是一个宽容的女神,而看守金苹果也不需要漂亮的脸蛋,当然也没有伊顿恩不漂亮的这个意思。

直到她成为瓦尔基里这个问题才显示出它让人头疼的一面:在其他八个女武神清一色稻穗一般飘扬的美发面前,她的这顶鸡窝不说惹人注目了:毕竟在她的神生中,还没有一个她认识的人不觉得这样很邋遢——那甚至有一种她不配与她们共事的错觉。那格拉希尔森林中住着的小精灵,甚至只知道八个女武神!

驰骋沙场的猛士们则更不会分出闲心来在乎她的感受。他们抗拒与她的接触:这当然是因为只要玛格丽莎同他们靠近,那鸡窝一般的枯黄发丝就会来亲近他们的脸,这几乎让每一个英灵都深恶痛绝。虽然当然也有细心的战士会对她致以诚挚的歉意,不过玛格丽莎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确实是每一个人都不喜欢她不受控制的长发。

玛格丽莎不是拖沓的人。所以她早就在初次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剪掉了自己的长发,为了自己的面子,她想,或许也更利于作战吧。

关于和平的年代,玛格丽莎早就给自己打了预防针,不过她倒是真的没想到,剪了头发以后,单一审美的勇士们还是不喜欢她,原因是她的头发太短。天呐,怎么会有人不喜欢柔软的长发!?一位勇敢的独眼水手如是说。

更何况,玛格丽莎还是心知肚明的,她鬓角的碎发还是会向人探去,似乎是比她还想要做好。阿谀奉承,她想。虽然没什么必要同头发置气。

后来玛格丽莎就不管了,浑浑噩噩的,不知不觉也过了几百年。

世间又发生了一场战争,很快她就又要来到人间挑选亡魂。

有时候玛格丽莎会想,中庭是不是永远都是这幅荒凉破败的景象,然后人们为了多占的几分贫瘠的土地大打出手,还美其名曰英勇的战士:她倒是真实的崇敬并向往成为那样的武士,可是她实在是觉得有些战争没有意义,没有意义为什么要打?这是野蛮,而非勇敢了。

她并不是不知道中庭不打仗的时候其实还是生机勃勃鸟语花香的,这些玛乔丽婶婶都同她说过——再不济也是除了阿斯加德以外最美的一个世界。

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更不能接受每一次来到中庭后都是一片亘古的苍凉景象。

其实她还是挺自诩清高的一个人,从不和其他瓦尔基里们下凡玩耍,所以她曾把对中庭美丽风景的幻想寄托在工作的时候,不过很久了,一直没有变。要不然下次跟着她们一起去玩吧,她想。不过她们会不会讨厌我呢。

玛格丽莎把最后一位手上有着累累伤痕的勇士搬上了她雪白的骏马,将走的时候,突然发现很远很远的森林里走来一个人,手上拿着什么东西,因为太远了,所以哪怕是神这么好的视力也很难看得清,他向自己这边走过来。

玛格丽莎觉得自己肯定是过无聊的生活过太久了,现在居然出现了幻觉,那个人走过的地方,杂草与荒树似乎又重归了春日,他的身后是一大片绿意盎然。

“那是布拉吉的儿子,他要赶在赞春之鸟归来之前从诗歌里汲取希望撒向人间。别打扰他,玛格。”

说话的是布隆希尔德,瓦尔基里的领袖,一直对玛格丽莎很照顾,只是偶尔也头疼于她过大的野心。

玛格丽莎真应该庆幸自己生活在神域!平日里布隆希尔德这么评价,要是她是个什么中庭的女将,一定会被国王砍下她那颗漂亮的头。

布隆希尔德的父亲正是众神之父,所以玛格丽莎对于这样的言论是一笑置之,但布隆希尔德确实是一位真刀真枪的瓦尔基里,所以玛格丽莎仍然把她当作值得尊敬的前辈看待。

只是阿斯加德从未有过这样的传统,玛格丽莎还是多看了一眼那位撒下希望的好好先生,不过与其是对春之降临新的流程感到新鲜,不如说是她还是对这位让自己看见了凡间的一点新鲜绿意的人的一点好感。

至于这一位诗歌与音乐之神的子孙,名字叫做奥尔菲斯。在竖琴演奏上没有什么大的造诣,不过写作诗歌可是他的强项。大概正是因为这样,布拉吉才会让他先一步撒下希望的种子。让人间四月更加美丽。布拉吉这样解释自己的行为。当然,中庭或许也会有一些激发奥尔菲斯遐思的语句,这或许会让病中的妻子开心一点。不过,这就是伟大而博爱的布拉吉另外的一点小心思了。

自从在人间四处演奏竖琴的布拉吉与春之女神伊顿恩在树林里恋爱并最终结合之后,这段佳话在阿斯加德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天上的诗人与可爱的林中少女也成为了浪漫话本的主人公。

玛格丽莎作为非常幸运的,认识伊顿恩的还处于少女时代的小神明,更是对这一段倒背如流,所以当她发现有背挺的那样直的另一位神明也从树林里走出身侧也是一片盎然生机的时候当然会顺其自然的想到这样的爱情故事。更何况布隆希尔德说他正是这段感情的主角们所孕育的生命的时候,她瞬间思考清楚了在瓦尔基里们陪伴这些猛士们的时候自己要去哪里看看。

是英灵神殿,玛格丽莎早算好了布拉吉的准时到达,在他声情并茂的讴歌完新来的这几位士兵的战功后,就是她出场的时候了。

她软磨硬泡甚至还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虽然这个词语也不恰当。一定要布拉吉带她去看看伊顿恩,她甚至为表诚意专门去到了芙蕾雅的花园偷了,哦不,摘下了开的最好的欧石楠准备插在尼福尔海姆伊顿恩所在的地方。

“当然不是说您不尽责!我想表达的意思只有幸福的爱情这么一层含义!”

布拉吉无语的听着玛格丽莎絮絮叨叨的解释其实手早就抓着自己的衣袖不放了轻叹一口气说就这一次,然后更加无语的看着小姑娘欢天喜地。

这哪里像个女武神。在彩虹桥上他出声。

玛格丽莎大大的眼睛往上瞟了他一眼。布拉吉,爱是会发光的,尼福尔海姆都会被照的亮堂堂。说着没头没尾的话,嘴角往下撇了一点,沉默了许多。

布拉吉也不说话了,就算是写文章洋洋洒洒,他也很难去找到和小女孩相处的方式。

其实玛格丽莎没有生气,她挺喜欢布拉吉的。

两百岁的时候自己刚学会讲话,是的她并不否认自己摸了一百多年的鱼,就被玛乔丽婶婶带着去参加了每年一次的大祭,她倒是不怎么记得大祭的内容是什么,反正接下来的这一千二百年,一千二百次大祭,她也就去过两次,一次许愿帮伊顿恩守护金苹果树,那次是因为洛基的骗局。一次是要成为女武神。

她只记得对于布拉吉,也有非常隆重的祝仪。

大家在殿堂前喝完船形的杯中的酒,手作锤形,向布拉吉述说着自己一年内的志向。有的说要赢得第五十二届的比武,有的说要学会很棒的魔法,大家都笑话,还有的喝醉了酒正发蒙,说要娶到神域最美的姑娘当老婆,如此云云。

轮到自己的时候她就说,要成为弗丽嘉的侍女。布拉吉哈哈大笑了几声,那时他还很年轻,蓬松的卷胡子上下抖动,说好,好呀。

那时候玛格丽莎就很喜欢布拉吉了。

只是当时那种赋诗言志的神气好像也淡了,应该是布拉吉也老了。不过玛格丽莎还是很喜欢布拉吉,有时也觉得第一印象很重要,后来也不去想原因了。

到尼福尔海姆的时候就见到了等待自己父亲的奥尔菲斯,这下可给玛格丽莎看清楚了,棕色的眼睛不算很大,戴着一副单框眼镜权当修饰,挂着谦虚的笑容,整个人很柔和的一个状态。

见到她打招呼。在中庭,我看见你了,金色的短发,是吗?

她也点点头笑,你的魔法很厉害。

后来和伊顿恩聊了几句就该返回了,布拉吉要陪着他的妻,所以是奥尔菲斯送她回去,送至瓦尔哈拉跟前,互相道别。

这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

不过后来玛格丽莎也没想到怎么就发展成天天见面了,大概是伊顿恩身体欠佳,给了人间一场长春就有回归了尼福尔海姆。很久的这一段时间里,神域也就消散的布拉吉欢乐的歌声。至于在这一年里不幸战死的勇士们,他们的赞歌被换成了史诗,被代班的奥尔菲斯以跃动的声音颂着。勇士们略显失望,不过仍然很高兴住到英灵神殿。所以在不需要玛格丽莎的时候,他们就可以有很多的时间在一起谈话。再后来,他们也不只是谈话。

玛格丽莎会骑上由云雾编织成的白马,邀请笑得腼腆的奥尔菲斯去格拉希尔树林里肆无忌惮的狂奔。若是夜晚,有时会惊动一些睡在树梢上忘记回家的精灵,不过都是肇事逃逸,睡眼朦胧的小精灵又一头倒到了天明。

这时候是仲夏,所以他们会去瀑布玩闹,会去芙蕾雅的花园偷东西,也会在森林里编织一晚上的绮丽美梦。

大概就是这样日常的不能在日常连记叙下来都略显流水账都生活让他们变成了很好的朋友。

其实玛格丽莎觉得自己还是挺幸运的。她知道阿斯加德有好多神是原始物质中所诞生的,没有形成的日期,仿佛也无所谓生无所谓死,比如奥丁,比如弗丽嘉。她想说的是,有个生日还是蛮好的,虽然一直是为了她的假期,即使当了瓦尔基里以后几乎是天天假期。

不过这一次一直都很闲的玛乔丽婶婶突然要离开一趟阿斯加德,大概是弗丽嘉找她有事吧?其实说白了,玛格丽莎能有这么广的人脉还真多亏了她的好婶婶——她是弗丽嘉之前的侍女,因为和尤金叔叔的美好爱情辞掉了工作。毕竟她之前在芬撒里尔宫里面工作,玛格丽莎想。虽然格芙琼当然也不是处女,不过玛乔丽婶婶从来是严谨的人,这也是为什么至今仍与弗丽嘉保持着一种微妙的“王命急宣”的关系。

生日嘛,玛格丽莎想着,也不一定要亲人陪着过。所以她就去找了奥尔菲斯,结果还吓到人家,让对方金光闪闪的钢笔尖摔在地上漏了好多墨水。

没关系。奥尔菲斯说着用魔法把笔尖修好了,还顺便清理了一下地板。

哇。玛格丽莎冒着星星眼。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多着呢。奥尔菲斯敲了敲玛格丽莎的后脑勺笑。

奥尔菲斯确实还是有挺多技能的,大概是因为虽然自己的父亲是奥丁的正统,然而却娶了一位侏儒为妻的原因吧,他从小就被养在中庭,所以人脉很广,一千五百年,还是学了很多东西的。不过相较于阿萨神族以力量为尊的传统,奥尔菲斯继承了他父亲的沉静与优雅,同瓦纳神族,倒是颇有一番交情。

比如今天他要带玛格丽莎来的诺欧通宫,就是他这位关系很好的忘年交尼奥尔德。不过说是忘年交,其实以尼奥尔德非凡的美貌,其实两人更像亲密无间的兄弟。

尼奥尔德是夏之神,掌管着海上商运与渔业的运行,所以他的宫殿也靠着海,海风好像是从很苍茫遥远的那一边吹过来的,格陵兰岛过来的寒流让秋天瞬间成了寒冬。

有时候我会觉得,阿斯加德的时间实在是很失真,我会比较喜欢四季分明的天气,我很喜欢暑寒交汇的感觉。伴着海浪拍打石子滩的声音,奥尔菲斯很认真的说,这样我才会觉得我活着,我要写诗。

天上的诗人也要感受人间冷暖嘛。玛格丽莎皱着眉头,不过这里的鱼腥味可称不上很美好。

奥尔菲斯只是低头笑,加快了脚步。

宫殿中总是算不上寒冷的,而且也隔绝了鱼腥味。玛格丽莎颇为受用的点点头,打量起这个穿着绿色的短衫的漂亮男人。

应该是不怕冷,而且很臭屁。玛格丽莎得出了重大结论。瞧他那浮夸的阔边帽,连奥丁都比不上呢,还有鹰羽。

奥尔菲斯看着玛格丽莎的表情变化只觉得想笑。他夏天还带贝壳和海草在脑袋上呢,别被这样的帽子就吓到了。

玛格丽莎不理解,玛格丽莎瞳孔地震。

不过尼奥尔德非常识趣的离开了他的宫殿:仔细想想其实也不对,不过奥尔菲斯向来油嘴滑舌,总能把尼奥尔德骗出宫去。夏天把他骗去看望他多年未见的好姐姐,当然以奥尔菲斯来的频率也很难说是多年未见了,冬秋则搬去他美丽的妻子斯卡蒂的故乡住上两天。这就是人间的春夏秋冬了。

说回待在宫中的两个人。

都讲邻居的家最好玩,况且以奥尔菲斯和尼奥尔德的交情好像也不需要顾及那些细枝末节,两个人就把宫中所有的木炭拉到壁橱里燃出熊熊火焰。

一直聊到夜幕降临,浪花正褪去了他的激越,演奏起舒缓的音乐来的时候,他们跳起了舞。一切都发生的很自然,舞也跳的随意,奥尔菲斯其实是个五音不全的傻瓜,玛格丽莎带也带不动,偏就这场舞是奥尔菲斯的邀请,不知道奥尔菲斯尴不尴尬,反正玛格丽莎想到这一层脑袋都要冒烟了。

舞之蹈之的时候,玛格丽莎看见自己的发丝去试探对方极为完美的下颌线。这时候玛格丽莎才察觉到他们离得有点太近了,不像是好友之间的交际了,她甚至可以看到被自己的几根碎发逗弄的细细蓊动的,只在火焰的照射中才显得明朗的白色的细毛。

太近了,暧昧的有点让人窒息。

这时候奥尔菲斯还没有识趣的停下舞步,而是自顾自的伴着海浪的波涛哼起了歌。

玛格丽莎从没听过这首歌,歌颂着一位瓦尔基里,没有复杂的技巧,但歌词是很美的。

“你自己写的吗”

壁橱的火光微微摇晃,她没有得到回答。

百叶窗静静的让星空透过玻璃来到他们的面前,壁橱的火也在唱歌。玛格丽莎仿佛看到远方退去的海水流到了天际,因为夜空不堪重负,于是把闯入的波浪碎成千万点星星。

奥尔菲斯的手去抓她的手,握得紧紧的,放在了他的胸口。

像是朝圣,握着她的手朝圣,为她朝圣。

他们的身后,那火焰烧的高,烧的旺,烧的绝对能被称作炽热。烧成了光明,烧成了黑夜,烧成了另一段美妙的神话。

秋天过完了。

玛格丽莎意识到,果然不能许一些莫名其妙的愿,比如她觉得自己的生活太无聊了于是在某个晚上真挚祈祷给她来点刺激的事情吧。结果还真的实现了。不过现在的情况很离谱,大概就是她被炒鱿鱼了,至于是哪位瓦尔基里看不惯她使得绊子也不知道,总之她在英灵神殿工作时划水这回事还是被奥丁知道了。

要说没感觉是假的,不过她还是让布隆希尔德放心。还好那个家伙没把奥尔菲斯供出去不然她现在死在布隆希尔德面前都是正常的。

玛格丽莎再次意识到,结论不要下得太早,当奥尔菲斯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倒抽一口气就差没哮喘了。

总之就是哭了,鼻涕眼泪全抹在人家——额,大概是新买的白色套装上面,不过玛格丽莎倒是又有了点自信,奥尔菲斯不会生气的。

不过事实证明就算是极有把握的事情也不要跟自己打赌。

奥尔菲斯认真的扶着她的肩膀,跟她说。

别再坚持了,瓦尔基里就根本不适合你。

玛格丽莎突然感觉到一股子没来由的怒火中烧。

她呀,面对很多人,其实她都把自己放得高高在上,她从不觉得自己应该被定义,她要当侍女,她能柔情似水慷慨济世;她要当金苹果的守护者,她能细心周到不出纰漏。所以她也觉得,她决定了要当瓦尔基里,要成为阿斯加德的猎犬她就要每日练武决不懈怠,她可以的,她会让瓦尔基里成为阿斯加德的骄傲,她的面庞会被画在瓦尔哈拉的穹顶之上,她要成为神域的荣光。

我哭,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觉得孤独。

奥尔菲斯,等着看吧,我会创造出你从未见过从未想象过的阿斯加德。

玛格丽莎其实不是个小气的人,她甚至还对那位害自己被炒了鱿鱼的瓦尔基里感到一种深深的怜悯。她能对愚民谈什么恨呢?

可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对那个奥尔菲斯,她就是眼睛里揉不得一点沙子。说严重点,睚眦必报。

现在她不见奥尔菲斯,也有一个季度了。伊顿恩重新回到了生命树的枝丫上,布拉吉也欢欢喜喜的在神域中唱起了更加欢乐的歌曲。

他在哪里呢?在尼奥尔德的宫殿里,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行船,还是仅在尼福尔海姆收拾他母亲留下的器物呢?

是第一次自己来到中庭,走了很长的路,一直走到霜冻,走到木朽,走到了漫天挥洒都是冰雪的地方。她没有感觉到冰霜巨人,可是她却感到一种原始的兴奋,冷冽的空气,麻木的气息,仿佛她生来就为此:占领冰冻与黑暗的国度,为此疯狂。

只是她那被冰雪晃得疼痛又冒着白光与黑色阴影的眼睛看到了前方的一个单薄而正在颤抖的身体。

他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是愤怒,更多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她就被带着往前走,却没有摸到任何哪怕一片他的衣袂。

她倒在雪地里,一个锯面平整的冰窟窿上。

再然后玛格丽莎就醒了,醒在自己的房间里,什么事情都没有。

她叫了几声别别扭扭的玛乔丽,没有得到回应。也是应该的,她想。本来就是同她吵架了。

略有点失落的起来,走到镜子前默默的梳头。她把她的长发又蓄起来了,算是一种抗争。

然而梳妆台上放着一个散发出冰冷气息的盒子,与温馨的环境格格不入。玛格丽莎这才意识到不对,是谁把她送回来的?而这样精致的盒子一定是侏儒的杰作,里面又是什么?

第一个问题,玛格丽莎只想到奥尔菲斯,她的心里又出现一种扭扭捏捏的心结。于是她决定不去想,打开了那一个小小的牛皮盒。

里面卷曲的盘踞着一小根丝线,在触碰到它的一瞬间玛格丽莎突然觉得一股子钻心的疼,像波涛,掩盖住她所有多余的肉体,也像蛀虫,一遍一遍啃噬着她的心。太痛了,她甚至都感受不到她是否有因为痛而大喊出来,眼泪难以抑制的往下流,落到木板上又好像有化作利剑剐她灵魂的云雾。朦胧间她又看到奥尔菲斯推门进来,抱着她,轻轻唤着。

玛格,玛格。

“奥尔菲斯,我好疼。”

是万千绚丽的烟火织成的缎带,缚紧又断开。

她摸上环在自己胸前的手,感受到了癍疤与创痕。她也难以再觉得奇怪了,她只是静静的抚摸着,就像去触摸比卢恩文字还要远的一种语言。鸟的语言,花的语言,诗歌的语言。

有猫的脚步从天花板上跳过,他们笑着接吻。苍山的根须从房间里诡异的窜出,开出一朵又一朵红到媚俗的花。鱼在厨房里熟了的香味飘出来,重塑了这段不可名状的时光。有涎水滴落,把木地板变成了冰块。往下看,是深不见底的渊。

玛格丽莎真的醒了,这次她觉得是真的。奥尔菲斯就坐在她床边,轻轻笑着提醒索尔即将要去讨伐约顿海姆人。

玛格丽莎后来带上了那根莫名其妙出现的丝线,在这场仅仅为了立国之威的战争中战功赫赫。

那天晚上她回家,晚饭是鱼。

至于当我们要说到玛格丽莎在诸神黄昏中的英勇表现,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我们唯一可以知道的是,在诸神黄昏之后,接替布拉吉的职务的,是一位浑身伤痕的男士,无论走到哪里都带着一支钢笔,不管有没有纸张,那支钢笔都能记录下野心勃勃的人,意气风发的豪情壮语。变成宏大的史诗,流向人间,代代相传了。

——

雕栏玉砌今犹在,只是朱颜改。

万金宝剑藏秋水,满马春愁压绣鞍。

怎敌他,晚来风急!

——2021.11.4——

这篇文其实算是我对刚研究过的北欧神话的一个复习,前面写的还算中规中矩

大家也看得到,可能是我难以逃脱的烂尾定律我后面就开始放飞自我了

在这里稍微解释一下吧,总之后来是

小奥觉得自己做法有问题就去找侏儒去造能帮到小玛实现梦想的武器,我这里取的是格莱普尼尔(反正这个故事也没有芬里尔狼所以我觉得没关系吧

那段巨型意识流就是在暗示格莱普尼尔的材质了。

顺便,格莱普尼尔给我一种荒谬,所以难以解脱束缚的感觉,所以小奥身上的疤是侏儒给的条件

突破束缚,伤痕累累

这样的感觉

至于为什么只有身体上有,因为小奥的脸太能打了,你觉得我有病那就请你试着不觉得我有病一下

意识流是不是真的大家自由心证吧,反正是个bad ending

算是写了玩,觉得打tag都有点不妥

思来想去还是挺贱的,就这样吧

前面的诗是小玛的心路历程,她肯定是爱过的,只是怎么说呢(我的恋人,可是这个国家啊:)

奥尔菲斯只是朋友,没有逾距,她就觉得不爱了当朋友就好。

小奥倒是认真了所以才有后面的诗,“万金宝剑藏秋水,满马春愁压绣鞍”

是小奥本奥了,钢笔和小玛,真的是他广阔的世界中很重要的两样东西

最后。

欧石楠的话语是孤独但幸福的爱情,所以才会有前面小玛调侃布拉吉那段。

布拉吉,好男人!

他真的不会让伊顿恩孤独啊。

就是说,他居然是北欧神话里唯一一个没有换过妻子的男人。

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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