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个气泡

凌霄把凌欢和秦美央安排在不同的病房里。

贺子秋和李尖尖回家给凌欢做饭去了，凌霄不管秦美央，只待在凌欢这边。

凌霄进了病房一坐下，就抱住了凌欢。

凌欢“哥…”

凌欢愣了一下，不知所以。

凌霄“还好，你没事。你要是有点事，哥怎么办？”

凌欢听到这话，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

把头埋在凌霄怀里，低声抽泣。

凌霄知道，今天的一定是把她吓着了。

凌欢和李尖尖不太一样，李尖尖老出去闯祸，所以总受伤。但凌欢稍微好些，再加上贺子秋和凌霄把她保护得很好，所以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凌霄“不哭了，不哭了。你跟哥说，今天到底是怎么摔的？”

凌欢抽了抽鼻子，稳了一下气息，泪眼婆娑地看着凌霄。

凌欢“哥，我说是有人推了我一把，你信吗？”

凌欢没说谎，她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在滚下楼梯的前一秒，背上有触感，她当时分心了，没来得及反应，直直地就滚下楼梯。

是秦美央。

凌霄愣了一下，心里有数，只淡淡道。

凌霄“我信。”

—

周一中午，贺子秋拎着保温桶来到病房。

护士刚给凌欢量完体温。

凌欢“今天不是周一吗？小哥你翘课了？”

贺子秋打开保温桶，盛了一小碗出来。

吹吹凉，喂给凌欢。

贺子秋“我请假了，小心点，烫。”

凌欢往前凑了一点，喝下汤。

汤很鲜，顺着食道滑下去，瞬间觉得胃里暖暖的。

凌欢“好喝诶，李爸做的吗？”

贺子秋点点头，又喂了凌欢一口。

贺子秋“爸一大早去菜市场买的棒子骨，熬成奶白色的，一看就好喝。”

凌欢笑了笑，把勺子推给贺子秋。

凌欢“那小哥你也喝一点。”

贺子秋“我怎么能跟病人抢吃的呢？”

凌欢胃里暖了，心里也暖暖的。

她突然感觉受点伤也挺好的。

凌欢“小哥，我一个人可以，你快回学校吧。”

贺子秋“干嘛，赶小哥走啊？”

贺子秋开玩笑似地说道。

凌欢赶紧摇头。

凌欢“不是。你都高三了，每分每秒都很宝贵，别因为我分了心啊。”

贺子秋摸了摸鼻子，扬了扬手臂。

贺子秋“我的成绩你还担心啊，你小哥是谁啊？”

贺子秋朝凌欢挑了挑眉，转了个圈。

凌欢看着贺子秋这副嘚瑟样，忍俊不禁。

—

“咚咚咚！”

凌欢“进。”

来人是陈婷。

凌欢没说话，也没去看她。

陈婷“欢欢，你的手还疼吗？”

陈婷说着就要靠近凌欢。

凌欢躲闪了一下，面无表情地说道。

凌欢“别这么叫我，我跟你不熟。”

陈婷伸出的手悬在空中，见凌欢这样，只得悻悻地放下手。

陈婷“一晃这么多年，你也长成大姑娘了，出落的越发漂亮了。”

陈婷这语气里像是透着些欣慰。

凌欢的手揪紧了被子，没回答她。

凌欢“你烦不烦？你不用陪你女儿吗？”

凌欢冷言看着陈婷，自然是说秦美央。

陈婷“欢欢，你……”

凌欢“我再说一次，我和你不熟，别老这么叫行吗？没什么事您就外边请吧，我要休息了。”

陈婷语塞，只得站起身来往外走，面露苦相。

陈婷“那你好好休息，妈妈先走了。”

凌欢闭眼，不去看她的。

待听到关门声才缓缓睁眼。

呵，妈妈——这两个字真是讽刺啊。

听着都叫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