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通话

柯南唔——

柯南疲惫地睁开眼，入目是白色的天花板。

头昏昏沉沉的，柯南反应有些迟钝。

柯南这是医院？

他揉了揉发胀的脑袋，拼命回想发生了什么。

这才想起自己好像是被雪崩给埋了？

他和小兰他们去度假，结果发现有人在水库埋了炸弹，要用洪水淹了村子。

为了截流住洪水，他引发了雪崩，结果滑板突然出问题，他就被埋了。

他记忆里最后的画面就是无边无际的白色，泼天盖地。那是大自然的力量——绝对的、令人恐惧的力量。

柯南摸了摸耳垂，他记得那个透明的屏障又出现了，不过冲击力太大，他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毛利兰柯南，你醒了！（惊喜）

柯南小兰姐姐，是你救了我吗？

毛利兰不是。（摇摇头）

毛利兰我们赶去的时候，你已经被雪崩埋住了。我们根本找不到你的位置。

毛利兰不过，幸好君无酱突然出现。或许是你们姐弟之间的心灵感应吧，她一下子就找到了你。（隐隐低落）

柯南那疯——不，我姐姐呢？（期待）

毛利兰她走了。

柯南这样啊。（怅然若失）

毛利兰医生说你没什么大碍，再观察一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毛利兰摸着柯南的头，语气轻柔，眼底确是复杂难辨的情绪。

毛利兰她真的是你的姐姐吗？新一。

毛利兰究竟发生了什么呢？我好像融入不了你的世界了呢……

入夜。

小兰见柯南入睡，起身离开。

过了一会儿，本该睡着的柯南却爬起身，盯着外面的月色发呆。

半晌，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他拿起床头的手机，拨出了那串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熟记于心的数字。

“嘟……嘟……”

柯南她会接吗？（手心出汗）

过了许久，久到柯南的心不住地下坠，直至坠入了无边深渊。

他自嘲一笑，刚要挂断，手机一声清响，传来了清冽的女生。

君无喂——

柯南是我，柯南！

从地狱到天堂的巨大落差让柯南欣喜若狂。

君无……

君无没有应声，一片沉默。

柯南我想向你道谢，谢谢你救了我。

君无不用，没别的事挂了吧。

君无的声音清冷悦耳，却带着让人畏却的疏离。

像是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柯南的心瞬间凉了半截。他紧紧地抓着电话，急忙开口。

柯南别挂，我有事要说！

君无……你说。

柯南对不起，那天是我误会了你，还说了那么过分的话。你能原谅我吗？

柯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忐忑不安地等着君无的审判。

浅浅的呼吸声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令柯南心悸的沉默。

就在柯南以为君无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她终于开口道。

君无你说的没错，我就是魔鬼，所以……没什么可道歉的。

柯南不是的——

柯南刚想解释，君无却打断了他的话。

君无那天你应该看见了吧？

柯南什么？

君无那三个抢劫犯。

柯南他们……

猛然想起他在医院里看到那三个人的场景，柯南喉头干涩，突然说不出话了。

那三个人披头散发，惊恐地吼叫着。眼睛里遍布血丝，眼球向外凸起，好像下一刻就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似的。

哪怕是被注射了镇定剂，昏睡的他们也蜷缩成一团，呜咽着。

那种从他们眼神里流露出的刻骨的恐惧，让柯南脊背发凉。

君无是我做的。

柯南可是就算他们是罪犯，也应该被法律审判，而不是那么……

君无你是想说残忍对吧？

电话那头的君无一声轻笑，带着无边的寒意笼罩住柯南的身体。

君无你知道他们看见了什么吗？是地狱。

君无弥漫着血腥与杀戮的地狱，以业障和罪孽为食。你说他们怎么会不害怕呢？

柯南你……到底是什么人？（声音颤抖）

君无你不是说了吗，是魔鬼。

君无这样的我，你能接受吗？

柯南沉默了，他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

他想过君无可能会是巫女魔女甚至是什么精灵。

却唯独没想到，竟被他一语成谶。

柯南的沉默是君无意料之中的事，她淡淡开口道。

君无所以啊，再也不见才是最好的结果不是吗？

君无我会站在阴影里保护你，揽下所有阴翳，这样就够了……

“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柯南呆呆地保持着打电话的姿势，眼里一片茫然。就像一座没有灵魂的雕塑，久久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