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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看着对方,沉默了须臾。
此刻,两个人就这么站在对面,似乎还和过去一样,可经过时间的洗礼,有些东西早已变了。
明明白白的身份。
只不过再见时,过去的印记在脑海中根深蒂固,不可能轻易装作若无其事。
她看着他的脸,还是会忍不住回忆过去,还是忍不住心有余悸,这些感觉都无法随时间抹去。
闵玧其终是闵玧其先一步走过来。他望向她的眼里有淡淡的温和。
闵玧其“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方觅她此刻很平静,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方觅她语气很淡地反问,“你以为自己很了解我么?”
闵玧其“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方觅“那你什么意思?”
曾经他走进自己的世界,渐渐驻扎在自己的心里,现在时过境迁,他既然无法再站在自己这边,那她只能狠下心将他隔断在自己的世界外,彻彻底底,不遗余力。
方觅“你现在要和我重提过去么?”她一动不动。
闵玧其闵玧其走近她,目光紧紧锁住眼前的人,眼眸里有太多复杂的情愫,可经过时间长久的侵蚀,当初所有复杂到无法自控的情绪如今都只能凝成平淡的一句,“你恨我么?”
方觅忽的偏过头轻笑声,“恨你?你指什么?”
方觅“是恨你当初轻易就能和我分手还是恨你如今轻易就能和方荀在一起?”
闵玧其走廊里的暖光昏黄迷蒙,他半张脸的角度很好地隐在黑暗下,闵玧其用力闭了闭眼,艰难地发声,“觅儿.......”
方觅她忽然感觉眼睛很酸,“就这样吧。”
她累了,真的累了。
她知道斗不过方荀。
什么都不必说,无需言明,她什么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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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泰亨金泰亨手指捏着烟,送进嘴里吸了口,眯起眼睛,目光晦涩不明。
他不过犯了烟瘾,出来抽支烟,无意听到了拐角那边两个人的对话。
他看了眼四周,发现自己就在两个人的另一侧,只要转个弯就能看见。
呵,真特么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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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觅方觅说完就要离开。
闵玧其闵玧其的手几乎是下意识一把拉住她,往怀里一带,女人就这么直直撞进他怀里。
体温迅速传递,她能感受到他心脏的跳动。
闵玧其“不要推开我。”
方觅她就任由他抱着,不挣脱,也不给予回应。
方觅片刻,冷淡地唤他,“闵玧其。”
闵玧其没回答,手上的力道也没放轻。
方觅“我早就不爱你了。”她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漠。
一句话狠狠撞着他的心口,让他喘不过气。
方觅方觅转身。
她撒了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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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泰亨两个人结束对话,金泰亨的一支烟也抽完,将烟头捻灭,默不作声地走出去。
金泰亨目光笔直地和闵玧其对上。
闵玧其看到来人皱眉,表情未明。
金泰亨他却没在意,仿佛只是路过,略过人径直进了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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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泰亨回到人群中,目光开始巡视四周,去找刚才走廊里的女人,他很确信,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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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各位今日出席我闵某的70大寿,在这里,我也有一个好消息要宣布—”
所有人屏息凝神,望着台上的闵老爷。
“闵家即将与方家联姻,我闵氏长孙闵玧其将与方氏千金方荀订婚。”
这无疑是个重磅消息,一瞬间在场所有人眼里几乎写满惊讶,随后便点头,对这门当户对的亲事感到意料之内,都微笑鼓掌。
声音似是极具穿透力,一字一句落进台下每个人的耳朵里,落地有声。
一瞬间,尘埃落定。
方觅面无表情站在人群里。不知是心已麻木,还是忘记做出反应。
这一天比她想象中的来得早太多。
她就眼睁睁看着,两个人手挽着手走上了台。
方荀笑着挽住闵玧其,闵玧其没有松开,两个人站在台上,接受台上所有人都目光和掌声的洗礼。
这一刻,所有人的笑容和台上方荀的笑容在方觅看来是那么刺眼。
闵玧其在看她,在她看来,他的那双眼睛是那么平静,静到让她胸口剧烈起伏,忘了怎么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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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上,两个人将台下的一切看在眼里。
方荀她注意到台下方觅的表情,居高临下地望着台下的那个人。
方荀手肘感觉到旁边人的疏离,似要挣脱,她用力拉住他。
方荀压低声音,语气急迫,“你要干什么?”
闵玧其“松手。”
方荀“你要去台下么?”她狠狠盯着方觅,敌意明显。
方荀“看着她难受的样子于心不忍了是么?”她控制不住语气里的冷。
闵玧其“我再说一遍松手。”闵玧其的语气比她更冷。
方荀再也忍耐不下去,低着声音,话语几乎是咬牙磨出来的,“闵玧其!你确定现在要去么?你确定要这么不管不顾么?”
闵玧其闵玧其狠狠咬着后槽牙,强迫自己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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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觅忽然感觉掌声越来越嘈杂,四周声音越来越小,整个世界只剩下她自己,孤立无援,身体快要支撑不住,像要坠落般。
这时,肩膀上突然多出一只手掌,牢牢地禁锢住她快要下落的身子。
她募地落入一个结实滚烫的怀抱里,臂膀充满了力量。
她下意识去看。
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熟悉又好看的脸。
此刻男人的眼里倒映着的都是她呆滞错愕的眼神。
他出现得那样毫无预兆,顷刻降临在她的世界。
一切都静了。
方觅“带我离开,求你。”她猛地抓住他胸前的衣服。
金泰亨他紧紧看着她,眼里的脆弱是他不曾看见过的,他心突然被揪了下。
金泰亨“好。”
他只说了这一句。
方觅被他拥着走出人群。
闵玧其台上闵玧其挣脱了脱旁边人。
方荀方荀脸上早挂不住笑了,她的心思早不在宴会上了,她心里的不安,像砸了个口子,越来越大。
方荀丝毫意识不到自己的声音低沉里还带着气急败坏,“你冷静点,今天可是爷爷的寿宴啊,你现在不顾一切跑出去找她了,你有想过回来之后你要怎么收拾局面吗?!方觅可以任性,她无所谓,因为她可以做到不在乎,那你呢?你可以吗?一点不顾及闵家和方家的脸面吗?!”
闵玧其听完,闵玧其没话,手掌却攥紧成了拳。冷冷地盯了方荀一眼。
方荀说得对,在这种场合,他不可能不顾及两家颜面。
让他无法随心所欲,她和他爷爷都是这样。
她早算好了他的内心,准确掌握住他的弱点,让他逃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