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不能将你吞吃入腹
这样你就完全属于我了对吧”
细碎的声音在厨房响起，迷迷糊糊中孔雪儿好像闻到了生姜的味道，她皱了皱眉头，感觉脑袋有点沉
“姐姐你醒了，快把这个解酒汤喝了吧”刘雨昕端着解酒汤走了进来，孔雪儿坐直身体就这样直直的看着她，无声的抗拒着
“你应该离开了的，是我表达的不够清楚吗”
“姐姐，我只是，有点担心你”刘雨昕放下碗，站在门口，忐忑的搅动着手指，不知道往哪放的眼神
“是胜利者的同情吗？刘雨昕，你和我怎么认识的咱们都心知肚明，从一开始这就是是个局不是吗？那你现在还在惺惺作态做什么？看我的笑话吗？”
刘雨昕没再说话，手收紧在碗口处，捏紧的指尖表达着她的复杂心情。现在这个场景好像说什么都没有用，就像姐姐说的欺骗就是欺骗，再怎么修缮也是借口。
孔雪儿看着她窝囊的样子真是越看越来气，这个人怎么能在欺骗了她，把她耍的团团转以后还做出这么一副被人欺凌的小白花模样。她忍不住想要过去这个人的旁边，撕开她的和善的面具让她看看这是怎么一张伪善的脸
“姐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呢？”刘雨昕撇开头看着窗外，声音里的语气不再带着哽咽，云淡风轻的语气仿佛只是简单的问了一句“吃了吗”
“熟练的打开车门的方式，昂贵的不符合身价的项链，还有公开场合的礼节……从一开始，你就破绽百出不是吗？还是说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蠢货？”孔雪儿抿了口酒，涩滞的口感让人觉得舒缓
刘雨昕听着只笑了笑，转过身将双手环过孔雪儿的腰，迫使对方长自己靠近一步。而自己的唇舌也不安分的描绘姐姐的鼻尖
“姐姐当然不是蠢货，我只是，喜欢姐姐，喜欢到想要和姐姐一直在一起？”
孔雪儿笑了笑，抬手将手里剩下的红酒从刘雨昕的头顶淋了下去，“你不觉得……自己脏吗？”
“刘雨昕啊刘雨昕，你凭什么觉得在你欺骗了我以后我还会像个傻子一样原谅你？你tm到底凭什么啊？”
刘雨昕被突如其来的句子砸中，只能僵在原地，听着对方不断扔过来的言语“砖头”，她以为自己习惯了，但却在此时此刻她只为自己感到了羞耻。她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同学的那些辱骂，骂她有个便宜爹，骂她妈妈是个婊子，骂她和馨馨是野种。
她突然觉得这么多年她努力的赚钱努力的改变自己，她只是想要过的和普通人一样而已，和普通人一样不会有人再觉得自己是多余的而已。但又似乎她总是让人失望，她自顾自的做着自己觉得对的事情，又自顾自的想要别人接受，对啊，凭什么呢凭什么她给的对方就能接受。她开始理解了孔雪儿的愤怒，可她明明除了道歉，已经什么都给不了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姐姐……对不起……”刘雨昕蹲在地上，不停的道歉，眼泪像不要钱一样的流。孔雪儿看着她这副模样突然想起她刚出来的时候，一无所有，她第一次用自己的优势去交换资源的晚上，她也是这么哭着对自己说着对不起。
“可是对不起有什么用呢刘雨昕，对不起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
酒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丢了下去，雪白的毛毯瞬间被染上了鲜艳的红色，孔雪儿却不管不顾的在刘雨昕的脖颈后留下更深的印记，她想着应该重一点，再深一点，最好能深到以后每一个看见这个印记的人都知道刘雨昕曾经属于过她。
刘雨昕只皱着眉头默默的忍着脖颈后传来的疼痛感，她不知道孔雪儿想做什么，但是如果这样做她会开心的话那么自己怎么样其实也无所谓吧。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孔雪儿现在全身的温度都高于平常，带着弧度的温热就这样贴在了刘雨昕的背部。她想转过头吻对方，却又被对方一只手按住了，而嘴里也在含含糊糊的说着“别动”，刘雨昕听完只得作罢
“刘雨昕，有一个问题我其实一直很好奇，你这里到底有多少人来过”
“这里只有姐姐.....只有姐姐来过”
“女人的嘴果真是骗人的鬼”孔雪儿一边说着话，另一边的手也落到了刘雨昕腰腹的位置，硬硬的，有形状的。“刘雨昕，你这腹肌有多少人摸过，她们喜欢吗？她们会比我更喜欢吗？”说着还咬上了腰部的软肉，刘雨昕没回答这个问题，多说多错，只不过这回大概又见血了吧。
而孔雪儿好像也在血液的刺激下找回了一些理智，她是真的嫉妒，嫉妒的快要疯掉，一想到这个人的身体曾经也像这样被别人抚摸被别人亲吻过，她就控制不住的想要伤害刘雨昕，尽管这其中并不全是她的错。
“对不起......”一句无厘头的道歉，刘雨昕却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她并不觉得自己值得对方的道歉，毕竟这件事情该说抱歉的本来就是她不是吗，是她先把自己弄脏的，又怎么能怪罪别人的厌恶和嫌弃呢。
“我知道的......姐姐，你其实不必......我不值得”刘雨昕想和对方解释，想和对方说这完全不是她的问题，想说都是自己自作自受，转过头却只看到对方通红的双眼和没流下的眼泪。她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所有的话都如鲠在喉，她什么都没办法说，她们都安静着，安静的听着彼此的呼吸。
“就这样吧刘雨昕，最后一次，我们结束吧”孔雪儿喘息着，腰腹下的不适应的酸痛感让她的声音带着些许的虚弱。而刘雨昕也被眼前的景色所蛊惑，她想要她，只有现在，只要她。
当刘雨昕带着馨馨坐在前往机场的出租车上的时候她还没有回过神来，脑子里还在循环着昨夜的一切。直到她被妹妹的声音打断回忆。
“姐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馨馨看着窗外，她已经很习惯这种一个学期换一个地方的生活，但她还是好奇的想要知道自己的下一个目的地。
“姐姐也不知道，可能是国内也可能是国外。”这个刘雨昕确实是真的不知道，毕竟她和陆柯燃的交易里并不包括目的地的信息。
“那......雪儿姐姐会和我们一起走吗？”
“馨馨为什么会这么问呢？以前都不是只有姐姐和馨馨吗？”刘雨昕感觉自己的笑意僵在了脸上，但她也只能故作镇定的反问着
“我以为雪儿姐姐对我们来说会是特殊的，至少对馨馨来说是的。”馨馨扒拉着她的书包，漫不经心的回答着，好像并不期待答案
“她是特殊的，馨馨，我喜欢雪儿姐姐，我也想和她一起走，但是馨馨，很多事情不是想做就能做的，我一直都希望馨馨快点长大，这样的话等以后馨馨遇到自己的喜欢的人了，大概就不会这么遗憾了。”
“姐姐骗人，明明姐姐就是个胆小鬼而已！胆小鬼！”刘雨昕愣愣的看着拍开自己手窝在角落开始哭的某个小不点，只能苦笑出声，哪有骂人把自己骂哭的。笑着笑着 鼻头突然一酸差点也哭出来，是啊，其实自己就是个胆小鬼而已，明明出门前对方已经把钥匙给自己了。
“刘雨昕.....你睡着了吗，如果没睡着，明天记得带上桌上的钥匙走，如果你带走了它，我就默认你不会离开。”
刘雨昕是醒着的，但她走的时候还是什么都没有带，她不值得。
“陆柯燃，你说刘雨昕会过来吗？”
“她会的”陆柯燃头也没抬就给了答案，她只静静的擦拭着车窗，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雨让车内有些潮湿。
“这么戊定，为什么？”
“因为她和我是一类人......我们这种人是无法拒绝自由的。”
“这样吗，那要不要打个赌？”
“赌什么？”
“她来了，今天你就可以和她一起走，获得你们的自由。但是她要是不来，你以后就一直呆在这，失去你的自由。”
陆柯燃看着虞书欣，对方本来就长着一张娇憨的脸却又总是喜欢说着让人不解的话，很想让人去看看她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毕竟她本来就不是自由的，赌输了只是恢复原样，赌赢了却能得到自由，这个赌局怎么说自己都不亏。
“我和你赌......”
那天虞书欣送刘雨昕和陆柯燃出发以后，自己在机场又坐了一会，直到遇上了孔雪儿。
“孔雪儿，她都走了，你还来干嘛呢？”
“你不也是，陆柯燃也走了你还坐在这里。”
两人问完以后了然的相视一笑，答案大家心知肚明。
“舍得吗？”虞书欣喝了口咖啡，看着窗外的飞机漫不经心的问着
“不舍得有用吗？不过你为什么临时改主意了，这不像你的作风”明明在之前的计划里，陆柯燃是要回虞家请罪的，毕竟那件事陆柯燃干的并不漂亮甚至可以说糟糕。
“刘雨昕似乎并不知道你有多爱她。”虞书欣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而孔雪儿却理解了虞书欣的回答“而陆柯燃也是。”
“你说飞回去的鸟，什么时候还会飞回来吗？”虞书欣抛出的这个问题好像在问孔雪儿，又好像在问自己，她其实一点把握都没有。
“会的吧，只要她发现了有人在原地等它。”孔雪儿的钥匙其实一直都不在桌上，而是晚上趁刘雨昕睡觉的时候放进了她的衣兜里，一切似乎都已经结束了，而现在，孔雪儿要做的只是等待，等那只冬迁的鸟儿飞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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