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木屋藏“娇”（5）

聂季清被这轻飘飘一团纸砸得一懵，他敛起笑，展开手中的纸看了看，有些不解，“这是什么？”

满纸的药草名，他能把上面的字认全就已经是不易了，如今放在一处攒成张药方，是指望他能看出些什么来？

这一副无辜样，倒把蓝启仁胸腔里一团火硬生生憋了回去，他哽着气道：“这是你那盒丸药的方子，里面有一味容易致人上瘾，你解释解释。”

原是这事儿。

聂季清撒了手，被蹂躏得皱皱巴巴的药方飘忽落在被褥上，他垂下眼看看自己的掌纹，有人说那是“用情不专”的象征，他轻笑一下：“小先生想让我解释什么？“

“你还问我？！”

“蓝钤，”聂季清突然叫了他的名，抬起眼来露出了眸底的笑意，“我这事儿，又与你何干？”

他虽然温柔笑着，可比惯常审视人的时候还要有压迫感。

“……”对面的人沉默片刻。

“你既然叫我一声……”蓝启仁勉强找补。

“蓝钤，你不适合说谎。”聂季清打断他，先是否决了他的说谎天赋，接着又道：“我只再问你这一遍——与你何干？”

蓝启仁嘴唇蠕动两下，终于还是没有说话。

聂季清黯了眸光，长吸一口气转瞬就换了语气，“我既然叫你一声先生，这点小事儿当然得听你的。”

他紧紧盯着蓝启仁额头上绑着的云纹抹额，缓缓开口承诺：“你不喜欢，我以后便再也不吃了。”

“我会让医师配好新药给你送来……”蓝启仁受不住他这目光，仓皇地夺门而出。

聂季清长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你是个什么人啊……问这种问题。”

他语气发狠，像是要把这一句话咬碎在嘴里。

纸窗外日光渐移，晕开一抹水红。

聂季清觉着歇够了，便收拾好屋子，披了件衣裳往聂氏精舍去。

他倒是忘了，先前聂伯洵来蓝氏清谈，还要有几天才能回去。防止他再问蓝启仁些混蛋问题，还是到聂伯洵身边躲一躲吧……

他这一露面，把聂伯洵整得一愣，问道：“小清？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给小先生送佩剑，顺道看看你。”

顺道？

聂伯洵笑着弹了他一个脑崩儿，无奈说道：“进来吧，过几天你同我一起回去。”

聂季清点点头，跟着他进了房门，甫一坐下便听人问道：“宗族比试你得了几名？”

聂季清面上的笑容一僵，淡道：“头名。”

“不错嘛，”聂伯洵哐哐拍他肩膀，大笑，“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如何？得了把什么刀？”

“中品。好像叫个什么猪。”他语气依旧很淡，甚至有两三分玩笑的意味。

可聂伯洵心头却微微下沉，拍案怒起，“这算什么？那群老家伙一手阴阳玩得倒是炉火纯青！走，随我回去。”说着就要去拉聂季清的胳膊。

聂季清轻轻地挣脱出来，拦住了聂伯洵，“大哥，别因为我得罪他们。不值当。”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聂伯洵气极，好悬没指着他鼻子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