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的聂清然还不是聂清然,按家中排行,他是最小的那个,因此名中带个“季”字,被唤作聂季清。
他与旁的聂氏子弟不同,并不常在不净世内,而是喜欢待在聂家的一处荒漠,那里有聂氏的思过崖,正对着聂家先祖的祠堂和不为外人所知的祭刀堂。
… …(以下回忆故事会将主角名字换为“聂季清”👀)
… …
戈壁,沙砾,骄阳。
入目皆是一片雄浑辽阔。
干燥的、枯瘦的风,连同漫天飞扬的黄沙,将寥寥几株枯死的胡杨连根拔起,构成一个肃杀的、回荡着金戈铁马之音的特殊时空。
在这里,无论是威名赫赫的名士,还是居心叵测的小人,都会不由自主地臣服。
那一瞬间,没有人会觉得自己凌驾于万物之上,反而会忽然觉得自己刹那间就变得矮小,同盐碱地上匍匐的微不足道的野草并没什么两样。
这是温若寒第一次见到这处荒漠最真实的感受。
他奉父亲之命亲至不净世送清谈会的请帖,顺便探探聂家四位公子的底细,来时自持身份不情不愿,现下看到眼前风景倒觉得十分值得。
“温公子,聂某这就把小弟给你叫过来。”聂家大公子聂伯洵向他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把骨哨来,放在唇边用力吹响,并融着灵力使其扩散地更远。
骨哨,本是战士们用战场上来不及被收殓下葬的士兵的腕骨所制成的简单乐器,将这哨子带给已故战士的家人作为留念的,自诞生起便浸满了血与悲痛。
哨声凄凉尖锐,刺得人耳膜生疼,心跟着也泛起一阵细密的寒意。
聂伯洵当初选择骨哨用于联络聂清然,就是看中了这哨声强势的穿透力,方圆十里清晰可闻。
不多时,果不其然便由远及近传来一阵擂鼓般的马蹄声……
马蹄高高扬起又重重落下,宛如鼓槌沉重地砸在潮湿的鼓面,发出闷闷的挣脱不出的声响。
“驾——!”
一道清亮的声音仿若穿透虚空而来,莫名地击中了温若寒的心脏瓣膜,令他眼睫微颤。
一匹墨黑色的高头大马载着眉眼肆意风流的少年郎踏着他心尖儿而来。
那马并不配鞍,也无辔头,就好像一匹刚被拉来驯化的野马。它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黑得发亮,行动间四蹄规律地高抬,如同跳舞一般。
几乎不配马具的马温若寒还是头一回见,要么这真的是匹还未驯化的野马,要么就是,马与主人心意相通,无需那种麻烦又碍眼的东西。
无论哪种,敢骑着没有缰绳的马肆意奔跑的人,都绝对有胆量!
马渐渐近了,那马蹄声愈发清晰地响在耳畔,温若寒一颗不知何时失了安宁的心跟着马蹄的动作一同律动。
“嗒、嗒……”
“怦、怦……”
两种声音奇异地交叠在一起,契合如榫卯一般。
沙砾颤动,心也颤动。
温若寒仰头去看那个高骑在马背上的少年郎……
并没有想象中的阳光明媚,反而超乎预料的野气而凛冽,巨大的反差不禁令温若寒的心脏更加疯狂地跳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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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明宝儿~
重明你们再不和我说说话——
重明关于骨哨的来历,也是重明有一次出去玩儿的时候听某个地方的老人说的。
重明百度上搜的话骨哨是由动物骨头制成,用来狩猎的。但是重明觉得听到的这种说法很适合,所以这里就引用这种啦!
重明ps:聂浪子的马是弗里斯兰马,马中“黑珍珠”,重明的梦中情马hhhh(请忽略弗里斯兰在仙侠世界出现很不合理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