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夜里凉,我们回屋吧。”
“乙儿,今夜有星星吗?”好奇怪啊,他的眸子在夜晚格外明亮,就像是装载了整个星河。
“砰——”
连续不断的爆竹声,满天的礼花绽开,散落在我的眼中。
“公子,是礼花!好漂亮!”
这场景我只在北历见过,来到羽都也没有见过这的东西。鼻子突然酸涩,我赶紧别回头,然后才想起来他看不见。
“喜欢吗?”他的声音低低的,一点点旋转开。
“嗯?”我一头雾水:“喜欢啊,很美,要是你可以看到就好了。”
“那就好,我还怕乙儿不喜欢。那银优回来了吗?”
“没……”他的意思是…这个是他为了我放的?
“我记得你说自己家乡最爱在大节时候放礼花,最近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节日,今天碰巧是我的生辰,就当作……为了我,也为了你庆生吧。”
原来他还记得啊,那本来是我逗他时说的玩笑话,北历…到了我生辰的时候才会放礼花,因为北历本来也是个不太富裕的国家,羽都有的它大多是没有的。
因为少,所以才珍贵不是吗?
现在,眼前这个男人做到了,他给我带来回家的归属感。让我仿佛回到了北历那段快活时光,我人生长达十二年的,最快乐的一段日子。
“夫君,生辰极乐。”
“多谢夫人。”他勾起嘴角,眼里尽是柔情蜜意,仅仅只是一句话,就值得我记住一辈子。
幸福因为短暂而珍贵。
也许我早就料想到这一天了
取下鸽子脚上的信条,等它“扑棱”飞走才关上房门。
“一切安好,勿念。”
一切安好,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最大的安慰了。
—时间分割线—
屋外的雨已经停了,走出殿外,我深吸一口气,鼻腔充斥着的泥土释放的清香让我压迫的神经缓解了些。
去见太子这件事我是瞒着金泰亨的,他虽然看不见,但是头脑比任何人都要聪明,纵使他不问不说,也大概猜到了发生什么。
回到府上,就看见人影散乱,几个丫头纷纷朝我行礼,然后匆忙走过。
“你们抬水干什么?”我叫住一个婢女。“回姑娘,公子他…他不让我们告诉你。”
“算了算了。”不告诉我,我自己去看。
屋内几乎可以说是一片狼藉,地上是打碎了的玻璃,白色的边缘上还沾着已经干涸的血迹。几个下人跪在地上收拾,见我来了,神色惊恐的望着屋里。
“嘘。"我示意她们不要出声。自己避开那些磕磕畔畔的碎片,走进里屋。拿过桌子上放着的膏药,挑起来。
“我说过不许任何人进来。”坐在床上的人淡淡开口,手肘上的伤口溢出点点血液,与黑色的布料相染。“会留疤的。”我叹气,见他神色略微动容,慢慢把手抬起来:“你回来了。”
“嗯。”我没多说什么。他脸朝向我这边,不语,安安静静的让我给他上药。
“公子不问问我去了哪里么?”
“最近换季了,出门时多穿些,别得了风寒。”
牛头不对马嘴。我暗暗菲薄,嘴上却答:“好。那…你这是怎么弄的?”
“是我不小心碰到了瓷瓶。”“以后我会让下人把这些东西拿远些的。”不小心?算了,我不戳穿你了。
“南国的使者今日来了公子府,晚上我就不陪你去西园了。”
“没事,政事重要。”正好,晚点我还要回飞雪阁见一下阿珍。“乙儿。”他轻唤我的名字,抬头努力想找准我的位置:“我会早点回来。”“这种事情你不用跟我说,公子是自由的,不必受我约束。”
你是自由的,因为我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