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出来,他生气了。
可是我该说什么,我又能说什么。
我就这么被拉着往家走,其实我已经好几天没回去了,就缩在公司沙发上睡,也会想他一个人在家是什么样子,越想越难过。
终于,我还是咬了咬牙,尽量镇定地问:“你来干什么……”
他自嘲地哼了一声:“连哥都不愿意喊了啊。今天高人来接你,晚上吃什么?”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继续走:“我说,我来接我的笨蛋男朋友,晚上吃什么?”
“啊??”
我彻底傻了。
我定定地站在原地,眼睛也不眨一下地盯着他的后脑勺。他也停下来,转过头看着我,耳朵很红,眼睛很亮。
他往前一步跟我面对面站着,见我没躲,很满意地伸手刮我的鼻尖:“你要我不要?”
我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脑子立刻当机不干了,愣了一秒之后张开手臂紧紧拥抱住了他,鼻子一酸:“哥,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起风了,树叶簌簌地响着,阳光还有温度,暖暖地洒在身上。他毫不迟疑地伸手反抱住我,声音很轻:“高兴呢,你别惹我哭啊。”
我赶紧就把手松开了,慌张地左右看,抓着他的手腕快步往家走:“被别人看到就麻烦了!”
他笑起来了:“抱一下怎么了,平时又不是没抱过。”
我的脸好烫:“那不一样!”
哥也不反驳了,被我拽着走进小区,走进单元门,我慌里慌张地掏钥匙开门,好几次都没插对钥匙,哥在一边快笑死了,挤过来搭我肩膀:“至于吗弟弟。”
我不理他,快点把门打开,赶紧把他推进去,然后一大步跨进去把门关好,这才松了一口气,瞪了他一眼:“还不是怕影响大明星的花路吗。”
他哈哈大笑,把鞋子一踹,光着脚满地跑,我过去把他的鞋子放到鞋柜里,也脱了鞋子换好拖鞋:“你别光着脚乱跑,一会着凉了!”
他大声说:“我高兴,我乐意,你吃的不多管的挺多奥!”
我问他:“吃什么!”
我们就像隔山喊话一样,还挺好玩。
他乐呵呵地大声说:“我男朋友定!”
我美滋滋地换衣服,把他从卧室揪出来洗手消毒,把口罩叠好丢掉,然后换了睡衣抱着他点外卖。
最后还是点了沙拉和鸡胸套餐,他痛心疾首地说:“如果我吃的肉能变成你的脂肪该多好呢。”
我就低下脑袋亲他脖子:“你想的美呢。”
哥耳朵红了,没躲开,骂道:“昨天还千方百计地躲我呢,今天就动手动脚的是吧,你是不是特别厉害啊。”
我说:“我没动手动脚,我只动了嘴。”
他侧过脸给我翻一个白眼:“你是不是属狗的。”
我就和他脑袋靠着脑袋:“汪汪。”
这感觉很奇妙,似乎之前我们也是这样相处的,似乎一切也没有变,似乎如同冷战的那几天并不存在,似乎我们一直这样好。
只是身份真的变成了“非典型兄弟”。世界上哪有我们这样的兄弟啊。
哥仰着头撅嘴,我就亲他。这是我第一次光明正大地亲他,以恋人的身份。
我们腻歪了一会,他就抖抖头发说:“一天小麻雀的妈妈问它要扎什么样的头发,它说:啾啾。”
我就接过皮筋给他绑啾啾:“梳了啾啾好啾啾吗。”
他掐我大腿:“原来没发现你这么滑头啊。”
我扒拉两下那个小啾啾,伸手要抱他:“只跟你这样。”
他躲了一下:“热死了。”然后转过来跨坐在我腿上,低着头看我,呼吸都喷洒在我的脸上。他呼吸很快,心跳也很快。
他说:“我们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