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云把省城的事都交给了凌喜代为处理,至于连吟雪,则由庆王爷送自己的侍女们负责护送回京,拜见王妃。而他自己则随着前来宣旨的太监木易日夜兼程进京。
临别之时,庆王爷再三劝他谨慎。虽然对于这个父王有些陌生,但仍然非常感动。临走时情不自禁叫一声父王,叫庆王爷热泪盈眶。
两个人进了京郊的一片大庄园,隐隐传来了虎啸狮吼之声,叫人忍不住悸然。
木易世子殿下,这就是当今天子狮园行宫了。圣上在皇宫里生活的日子很少,但却在狮园过得非常快乐。
凌小云多谢公公一路照顾,这些土特产不成敬意,请笑纳。
木易不动声色把包袱接过来,掂量一下,沉甸甸的,登时眉开眼笑。
木易按照品级,咱家只能护送公子到此了。等会来接你的要么是姜将军,要么是优伶小笔筒。
凌小云小笔筒?这是什么名字?
木易自然是艺名了,这孩子四岁学戏,反串旦角。安静娴雅,宛如处子。由于在外园,不需要所有人都是太监,所以得以随身伺候皇帝。
凌小云哦,原来是唱戏打杂的。
木易不要这么看,这人不但会唱戏,还会插科打诨,逗皇帝开心。最主要的是迎合了皇帝一个爱好。
凌小云什么?
木易皇帝有一个象牙笔筒,每天最喜欢的就是把自己的狼毫笔投进去。别人捧了都投不准,只有他捧着才投的准。因此皇帝迷上了这游戏,日夜不休,小笔筒的外号也就传出来了。
凌小云原来是个弄臣。
木易不要小瞧了他,据说有个妃子来狮园无意间骂了他几句。他一哭,皇帝登时废了那妃子。
凌小云啊?
凌小云这也太玄幻了吧。
木易两个人非常默契,即使只有一个桃子,也要分着吃。
凌小云那就是不能得罪了?
木易世子可以试试。
凌小云算了,我不触那霉头。
木易还有哦,那姜将军也不能得罪。
凌小云想必也是一个面如冠玉的俊美少年了吧。
木易错了,那是一个虎目虬髯,身体壮硕的粗俗将军。论起武艺,可以在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若论文采,那真是从头到脚没有一块儿雅骨。出口成脏,俗不可耐。
凌小云这样的人居然也能够成为天子的近臣?
木易他叫姜宾,曾经率领御林军在一次宫廷政变中拼死保护皇上。以至于左腮有一处贯通剑伤。因此被皇帝提拔为贴身保镖。
凌小云我也有贴身保镖,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
木易这话可不要轻易说起,被皇上知道了,如果用姜宾和你换,你怎么办?老奴和庆王爷私教莫逆,所以才不忍你吃亏。
凌小云谢谢公公提点。
凌小云他又有什么特长?
木易哦,深藏不露。
凌小云
木易正要解释,突然看到一个体魄强健的粗豪男子从狮园里走了出来。
姜宾木公公谈兴这么高,究竟遇到什么开心事?
木易呵呵,原来是姜将军。咱家奉命陪同庆王,宣召庆王世子进宫见驾。一路上听世子给大家讲外地的传闻,很是高兴。
姜宾都说庆王世子喜欢搜罗美女,是个花花太岁。本将军还以为一个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谁知道却丰神俊朗,气宇轩昂。典型的名不副实吗,哈哈😄。
木易世子,这位就是武艺高强忠心护主的姜将军。就连庆王殿下对他也敬佩万分的。
凌小云原来您就是闻名天下的姜将军,久仰久仰。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请笑纳。
凌小云是一盘龙眼珍珠,一般大小,甚是难得。姜宾原本的不屑,瞬间变得非常热络。
姜宾小殿下过奖了,天下第一是不敢当,所能自豪的,唯有一片忠君之心而已。皇上听说世子赶到,推了一场斗兽比赛,赶着要见你呢。
凌小云乡野之人,不懂得宫廷规矩,还望将军提点。
姜宾皇上其实不喜欢繁文缛节,所以才搬到狮园。不过初次拜见,一定要正规,以后越随意,他越喜欢。
接着他们从一个个的铁笼旁边经过,里面都是凶猛的动物,有的正在咀嚼活物。看得凌小云心惊肉跳。
姜宾世子感觉如何?
凌小云太吓人了!
姜宾世子乃皇上堂弟,连这点胆色都没有吗?
凌小云【腹诽】这家伙口蜜腹剑,不输于李义府。很可能是皇帝派来试探我的,一定要小心应答。
凌小云当今天子之所以不怕猛兽,其实是龙威压制住了野兽的野性,才使得他们不至于放肆。我凡夫俗子一个,害怕这些野兽也不足为奇。
姜宾哈哈哈哈,世子很会说话,皇上见了一定会喜欢的。
经过了曲曲折折的回廊,终于到了一个空阔的场地。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年,正在舞剑。剑气凌厉,颇有章法。
老远儿站在一个,宛如女子的少年,打扮的千娇百媚。碰着一个象牙笔筒,又不敢离得太远,又害怕肆意的贱气伤到自己。尴尬之极。
小笔筒皇上,当心闪了手,哎哟,吓死宝宝了*
姜宾切,娘炮有什么屁用,滚一边去!
小笔筒皱皱可爱小鼻子,哼了一声,风摆杨柳一般走开了。
姜宾取出一把剑鞘。
姜宾皇上,庆王世子在一旁候驾。
少年哼了一声,手中长剑突然脱手,掷向姜宾。速度之快,匪夷所思。
凌小云哎哟,快躲!
谁知道姜宾不慌不忙,用剑鞘开口对准了剑的来路,那支长剑不偏不倚插到剑鞘中。
周灵宗凌珏哈哈哈哈!姜宾,你接剑的本事长进了!
姜宾都是圣上恩赐,赐小臣日夜陪练的结果。
周灵宗凌珏你和英桃一个是朕的大剑鞘,一个是朕的小笔筒。都是须臾不可离身之物,切不可伤了和气。
姜宾臣知罪,请圣上处罚。
周灵宗凌珏罢了,别叫人久等,宣进来吧。
凌小云这就是我堂兄?虽然外形粗犷用武,但久浸酒色,暗虚已久,只不过自己不觉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