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话 彤儿也是你叫的？

来的人穿着一身下人的衣服，一个手拎着梆子，一个手拿着个小木锤。看起来是个打更的更夫。

彤儿周才怎么会是你？

凌小云他是谁？

周才我就是童彤前未婚夫周才啊。

凌小云你来这里做什么？

周才回公子爷的话，经过了层层选拔，我终于非常荣幸的成为您府上的家丁。凌喜大管家见我勤勤恳恳，特意吩咐我为公子爷您守夜，免得坏人来打扰公子爷清修。

彤儿周才，你这个窝囊废，气死我了！

凌小云怎么着你也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怎么能做这种事呢？回头我给凌管家说一声，给你赔礼道歉，卖身钱就不要了，还你自由。

周才别呀，凌大少爷。家道中落，父母双亡，我孑然一身又不知生计，好容易找到这样一份工作，您可不能砸我的饭碗哪！

凌小云你真的想做？

周才昨晚上跟您守夜，我可是一点也没有偷懒呢。公子对彤儿很好，我就非常欣慰了。

话音未落，早就被童儿狠狠的一记耳光打得晕头转向。

周才彤儿，我没有得罪你，为什么打我？

彤儿没用的男人，彤儿也是你叫的？以后别说认识我，丢不起那个人！

周才无言以对，默默的把掉在地上的几颗牙齿找到捡了起来。

周才凌公子，您看……

凌小云别看我！彤儿的话就是我的话。以后再从你嘴里说出彤儿两个字，我就打落了你满口牙齿。记住了吗？

周才是是是，以后一定称他为凌大少奶奶。

林小云这才转怒为喜，非常和蔼的拍了拍他肩膀。

凌小云刚才童儿一时性急，把你帽子上的那块玉打掉了，非常对不起啊。

周才没关系的，是小人口臭，冒犯了大少奶奶的名讳。该打该打！

凌小云正好我身上还有一块儿名品的翡翠，你拿去玉匠师傅好好打磨一番，镶在你的帽子上吧。

周才谢少爷赏赐，小人一定照办。祝你和少奶奶早生贵子，白头到老。

林晓云对这个花花公子一脸的鄙夷，不再多说话，搂着童儿的腰，远远的去了。

凌小云你大名叫童彤？

彤儿自从卖到周家当童养媳以后，这个名字就很少用了。公子只叫我彤儿就行。

凌小云今天跟我出去一下。

彤儿公子要去照看生意吗？

凌小云生意都有各个大掌柜负责，我只负责每四年盘点一下盈亏。我要去的地方是附近的私塾。

彤儿公子去那里做什么？

凌小云别忘了，我可是秀才呀！去拜师学艺不行吗？

彤儿公子要读书考状元？

凌小云只有这样，我的彤儿将来有一天才可能做一品诰命夫人呢。

彤儿☺

彤儿朝廷封诰命夫人也要看出身，彤儿只是一个卑微的丫鬟，不配的。

凌小云先不说这个，你知道附近有什么著名的私塾吗？

彤儿城东有一个聚贤书屋，据说那里的尚先生才高八斗，他手下教出了许多举人秀才。

林小云雇了一辆车，拉着他们两个，很快就到了城东的聚贤书屋。老远就听到一阵朗朗书声。

尚先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

凌小云尚先生在家吗？

尚先生门外何人喧哗？

凌小云学生有问题请教先生。

尚先生你是何人？

凌小云城南凌小云求见。

尚先生就是那个开着赌场当铺，还给害人的青楼投资的那个为富不仁的恶少凌小云？

凌小云啊！我没有这么坏吧。

尚先生听说你最近又贿赂官府，一桩诱人赌博，骗人财产，占人妻子的档案居然叫你这么轻易的摆平了。铜臭加恶臭，臭气熏天。不见，不见。

凌小云尚先生，你不知其中隐情，我不怪你。只要你肯见我，要多少束修都好商量。

尚先生我是圣人的门徒，绝不会助纣为虐。你走吧，别把我的清净之地给搞臭了。

彤儿公子爷，这得上先生脾气古怪。他说不见就一定不会见，咱们还是去问问别家。

尚先生如果哪位私塾先生肯收这样的恶棍，我尚有才的名字倒着写。

彤儿先生，您别生气。我们这就走。

尚先生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我不跟女子说话。

凌小云一看就是个装腔作势，浪得虚名之徒。彤儿，别理他，我们走。

一向躲在书斋里，不愿意上学生听着这句话，当时推开书斋门。拦住了凌小云的去路。

尚先生话没说清楚，谁也别想走。

凌小云你不是不见我们吗，不走做什么。

尚先生我怎么装强，做事浪得虚名了。

凌小云我问你几个问题，只要你答得出来，并叫人信服，我就收回原来的话，并出重金给你盖一所好的书院，请你当教习。

尚先生我就不信一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能考到老夫，你说，你说。

凌小云请问天是什么形状的？地是什么形状的？

凌小云【腹诽】丫的，我一个21世纪理科高材生居然考不到你一个老书呆子？

尚先生天就像一个穹庐伞盖，地就像一个平面。连这都不懂。

凌小云既然你说天象一个穹庐，没有柱子，他为什么不会掉下来？既然你说地像一个平面，为什么站在海滩上看向海平面，远处的船先出现船帆，然后才露出整个船的身影？

尚先生这个……

尚先生谁说天没有柱子？不周山就是天的柱子。

凌小云你跟我讲神话哪，不，周山在哪里，你见过吗？

尚先生圣人就是这么说的！难道你敢质疑孔圣人？

凌小云至于圣人，学生自然是不敢。只不过曾有人问过圣人，究竟是中午的时候，太阳离人近，还是早晨离人近？圣人却回答不出来。对于天文的问题呀，还是听听其他人的看法。

尚先生老夫不跟你谈论这些杂学，有本事考老夫四书五经的知识。

凌小云圣人云：唯小人与女子最为难养也。有没有这句话？

尚先生这是圣人不满鲁哀公接受齐国送来的美女，所发出的激愤之言。

凌小云既然这样，孔圣人为什么还和亓官氏生下一个孔伯鱼？他为什么不远女子？

尚先生圣人的事，自有他自己的道理。其实你等后学所能评判的？

凌小云那先生以为圣人这句话对不对？

尚先生圣人的话，验之四海皆准。

凌小云假如人人都远离女子，那么先生就是从何处而来？

尚先生这个……

尚先生好吧，老夫认输。收回刚才的话。说吧，你想叫老夫做什么？

凌小云学生想请教先生一个问题。

尚先生你问吧。

凌小云现在是什么朝代？

尚先生公子屡次言语相激，难道为的就是问这个？

凌小云学生生了一场大病，许多事儿都记不得了。听说先生学问最大，特来请教。

尚先生这个不难，说给你也不妨。现在是大周朝，都城在中州洛阳。一百年前奉天圣武皇帝凌讳瓒公举义旗，打下了大周的锦绣江山。传到今德载二十三年，历时六代，已经有六位圣主。

凌小云大周朝？在历史课本上，除了姬姓周朝以外，没有听说一个凌姓的周朝呀。或许这是另一个时空，历史发展的轨迹和我们听说的不一样。

尚先生年轻人，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凌小云没有了，多谢先生指点迷津。后定当重谢。告辞，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