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陌上锦鲤（4）

但她还在讲故事，莫天不敢再有什么动作，怕把莫澈风误伤了。

“…有一天，哥哥有了女朋友，弟弟一开始很高兴，后来却爱上了自己的嫂子…咳咳…哥哥和嫂子结婚了，很快有了孩子，生活美满，弟弟却不死心，常常去骚扰嫂子…”她似乎是累了，顿了好久，才继续说道：“突然，哥哥的儿子生了场大病，需要输血…却发现儿子的血型和哥哥的不一样，和弟弟的血型一样…哥哥起了疑心，偷偷给弟弟和儿子做了亲子鉴定…”

那边，莫天已经痛苦的抱着头蹲了下来，不断喊着：“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啊！！！！！”

清月不理会他，接着说道：“原来…儿子是妻子和弟弟的。哥哥相信妻子的人品，去质问弟弟怎么回事…你猜，弟弟怎么说？”

莫澈风摇摇头，但抓着清月衣服的手却握得紧紧的，指尖泛白。清月轻柔的覆上他的手，让他放松。“弟弟交代，自己在新婚之夜把哥哥打晕，又留了字条让嫂子带上眼罩说要玩情趣，伪装成哥哥和嫂子圆了房…”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在胡说！在胡说！我要杀了你！”莫天已经失去了理智，抄起道士的桃木剑就冲清月刺来。

清月毫不在意的用手在空中结了个印，将莫天困在一处结界里面。现在没到一个小时，但她修为高，和符咒也不过只接触了一瞬，所以提前失效了。

灵力恢复了，自然是不怕他们。

清月晃晃悠悠的从莫澈风怀里站起来，复而打坐修复伤口。手上挥着功法，嘴里却还在讲着那个未完的故事。

“之后，兄弟俩大吵一架，弟弟离开了，心理却恨极了哥哥。弟弟一直在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但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人弄死了哥哥。他怕贸然出现引入怀疑，便一直等啊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他没想到的是，他没等到时机，却等来了心上人死亡的消息，甚至连死法都和被他害死的哥哥一模一样…”再之后的事，莫澈风也清楚了，弟弟以照顾“侄子”的名义把亲生儿子带回自己身边养，对过去的事情绝口不提。

大概是因果报应吧，他害了不该害的人，死神也取走了他心上人的性命。

只是，莫母何其无辜，莫父又何其无辜？

清月说完了故事，也结束了打坐。她站起来，平静的望着莫澈风，眼神里有哀痛也有释然。

“对不起，阿澈，我很早就知道这些了。”她轻抬起一根手指点在莫澈风的薄唇上，笑了一下。“你先听我说…之后，无论你要我怎样，我都依你。”

莫澈风没有说话，望着清月的眼神里带着伤痛和不解。

为什么…要替他瞒着我呢…

“知道你的身世之后，我就起来疑心，为什么你小叔出现的如此突然，又为什么不去祭拜你父亲？于是我便去查。”清月回头看了一眼莫天，他似乎已经疯了，抱着头只是不停的念着“我错了，我错了…”而他身后的四个道士早已不见，总归掀不起什么风浪，清月也不甚在意。

“我是妖，查件事比你们可快多了。我很快明白了事情真相，但一直犹豫是否告诉你。”清月毫不避讳的对上了莫澈风的眸子，把自己当时的决定告诉了他。“这个真相太残忍，如果可能，我宁愿你一辈子都不知道…”

“我去找了莫天，告诉他我的身份，和他达成协议。他好生待你，我便把这件事情烂肚子里。他若对你不好，我就告诉你真相…没想到，他还是不放心我，想把我杀了以绝后患。”

“今晚的大妖，呵，可不就是我么。”清月冷哼一声，可惜莫天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她。

她变出绳索把莫天捆住丢到莫澈风面前，让莫澈风决定莫天的结果。

最后，莫澈风把莫天送进了大牢里。对于他来说，他的父亲只有一个，至于莫天…他犯了错误，理当受到惩罚。

爸，儿子替你您报仇了。

只是，他又是一个人了吗？他们都离开了，小叔…也进去了。

他不知道该不该恨小叔。小叔杀害了他的父亲，却又真的对他很好…大概到了现在，对他来说，恨亦或是其他什么感情，都已经淡化了。那些复杂的情感，就让它逐渐消失在记忆中吧。

又是一次夜晚，依旧是红衣少女和白衣少年。

“清月，之前你说我要你怎样都依我，还算数吗？”

红衣少女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那我要你陪在我身边一辈子。”

红衣少女终于转了身，笑嘻嘻的在少年脸上亲了一口：“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我的压寨相公。”

我愿意陪你一辈子，无论是你的一辈子，还是我的一辈子。

（番外一陌上锦鲤，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