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爷爷,阿爹,兄长与意悠都赶了过来。
他们着急的说:“无事吧?”我摇摇头,说:“幸好摄政王救了我。”
爷爷有些震惊的说:“看来这摄政王对我家小余还算上心。”
我一听,忽而想到:他这么做,倒叫我有些搞不清他对我的意思了。
我温温的说:“哪有,爷爷,我们回家吧。”
就这样,我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回到了府中。
爷爷请来了钱大夫为我诊治,钱大夫看了看我的脚,对爷爷说:“回老爷子,小姐的脚并无大碍,只要好好休息几日便可。”
爷爷放心的点了点头,说:“h
好,你且先下去吧。”
那钱大夫留下了些外敷的药,就作揖下去了。
考虑到父亲与兄长刚刚回来,爷爷就先让他们回去休息了。
爷爷坐了下来,看着我,语重心长地说:“小浅,你觉得这摄政王怎么样啊?”
我顿了一下,不知如何回答,爷爷看出了我的为难,对我说:“小浅,若是欢喜,就好好的在一起。”
我不禁一愣,想着:爷爷往常是不会说这些的,怎么今日变的如此多愁善感?
我有些担心的看向爷爷,问道:“爷爷,为何这么说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没想到爷爷只是一笑,有些感慨地说:“无事,小浅,你多虑了,爷爷只是问问。”
说完,爷爷拍了拍我的手,说道:“无需多虑,小余好好休息吧。”
我望着爷爷的单只孤影,心中怎能不担心,可爷爷又不告诉我,我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爷爷并未回到房间,只是来到大堂的密室里,阿爹与兄长早已来到。
爷爷进了门,示意他们免礼,三人坐了下来。
阿爹叹了口气,说道:“父亲,我总觉得皇上今日话里有话。”
兄长开口说:“皇上的意思,再清楚不过,就是要让我们交出兵权,交出虎符。”
阿爹接着说:“若我们交出兵权,交出虎符,那江家就会到......”阿爹不敢再说下去。
紧接着,爷爷轻抿了口茶,淡淡的却又坚决的说:“我答应过先皇,我在,兵权在,江家绝不可能交出兵权,若交出去,朝廷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样?”
兄长说道:“爷爷,阿爹,或许我们可以放掉一点兵权,分到可靠之人手里。”
阿爹有些苍凉的笑着说:“哪有这么好的事,若给旁人,皇上也会怀疑旁人。”
爷爷摇了摇头,说:“不管如何,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交兵权!”
阿爹与兄长纷纷点头,坚决地说:“好!”
随后,三人出了密室,爷爷望着天空,想着:今日之事,凶险万分,皇上连连索要兵权。幸好,现在边境之事得以解决,可朝廷中一定有人煽风点火,皇上才会起疑,无论如何,这兵权怕是不能交了!还有小浅的婚事,也不知对不对......
二十多年前,爷爷曾答应过先皇,只要他在,兵权就还是江家的,如今高相作乱,这天怕是要乱啊。
晚膳过后,我坐在院子中,想着今日爷爷的愁容,不禁有些担心,我喝着酒,以前觉着这酒还有些烈,可今日倒没几分味了。
忽然,一声悠扬的箫声传入我的耳中,我转过头,看着一袭白衣的哥哥:白衣翩翩,眼如星辰,眉如墨画,眼睛含笑。
哥哥并未穿着绫罗绸缎,黑发和头发微微轻拂,身影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温柔。修长的手指弹奏着我最爱的《梅花落》,浅浅笑着向我走来。
我觉着好似有光泽在哥哥的周身浮着,哥哥的眼中好似有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当真是一尘不染。
我笑着说:“哥哥,你来了。”
哥哥停止了弹奏,把箫放在一旁,浅浅笑着,有些调侃地说:“三年未见,小离都学会喝酒了。”
我摇摇头,说:“哪有,我只能小酌几杯。”
哥哥只是笑着看我,并未出声,我替哥哥到了一杯酒,说:“哥哥,你快尝尝。”
哥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赞赏地说:“好酒,小离手艺不错。”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想到今日爷爷的愁容,缓缓开了口:“哥哥,今日皇宫之中,到底发生了何事?”
哥哥放下酒杯,看着我,说:“小离,今日之事你不好知道,可哥哥答应你,你该知道的事,哥哥一定会让你知道,相信哥哥,好吗?”
我看着哥哥眼底的担心与沉重,点点头,说:“好,哥哥。”
哥哥摸了摸我的头,说:“小离,现在的你还无需知道这些事情,一切都有爷爷,阿爹与我,放心吧。”
我点点头,想着:若是不该知道的,不晓得也是好事,又何必如此纠结。
我抬头与哥哥会心一笑,望着哥哥的容颜,不禁问道:“哥哥,你真的是我亲哥哥吗?为什么哥哥长得这么好看?”
哥哥一听,笑意更浓,用手点了一下我的鼻子,笑着说:“是啊,我自然是小陌离的亲哥哥了,至于长相,小陌离更胜哥哥一筹。”
我摇摇头,撒娇着说:“哪有,明明哥哥长得好看。”
哥哥宠溺的笑着,并未多说些什么。
正当我询问哥哥在军中的事时,爷爷和阿爹刚好过来,说道:“刚刚在说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哥哥打趣道:“小离在同我讨论谁好看呢。”
我不好意思的暗暗拽了拽哥哥的袖子。
爷爷点点头,笑着说:“原是这样啊。”
我看着爷爷的笑容,想着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阿爹走到我跟前,一脸欣慰地说:“小离长得真好看。”
我知道阿爹这是想阿娘了,当年阿娘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绣娘,幸而在爷爷过生辰时,遇到了阿爹,这才在了一起。
我看着爹爹的相貌,眼中含了些泪,红着眼眶,拉过哥哥,哽咽的说:“你看我和哥哥长得像阿娘吗?”
爹爹也有些想哭,摸了摸我的脸,又看了看哥哥,说:“像,真像。”
气氛不禁弄得有些悲凉,爷爷开了口:“哭什么,女孩哭就罢了,男子汉大丈夫还这么伤感,来,喝酒!”
我抽了抽鼻子,拉过他二人,给他们倒了杯酒,说:“阿爹,尝尝。”
阿爹品了一口,说:“好酒,就是有些淡了。”
爷爷听了,连忙说:“这是小余自己酿的,女孩子家喝的,你当然觉得淡了。”
父亲只好笑笑,喝着酒,边喝边赞叹。我趁着间隙,去房中拿来福袋,说:“阿爹,哥哥,这是上元佳节我为你们求的,今日,刚好给你们戴上。”
哥哥与父亲自是感动不已。我提着裙摆,双膝跪地磕头,然后给阿爹带上。
接着,我站起来,向哥哥作揖,再给哥哥戴上。
我们四人坐下,品酒赏月,我因酒量太浅,只好看着浩瀚无垠的星空,不禁陶醉。
我站起身,看着品茶的哥哥,喝酒的爷爷与阿爹,莞尔一笑。
哥哥也站起身,来到我身边,笑着说:“若是时光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我们一家人团聚在一起,真是最好不过。”
我点点头,唇齿轻启道:“是啊,但愿能永远这样。”
微风轻拂,绿叶作响,酒香迷人,四人谈笑,真是再好不过。
我望着嫡仙一般的哥哥,又望着谈笑风生的爷爷与阿爹,不禁闭上眼睛,嘴角上扬,感受着最美好的时刻。
我的哥哥姓江名玄,字澄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