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离开迷雾林，意味着我已经是一个凡人。离开迷雾林的那条路如同穿越时空，我真的来到人群多的地方。

　　我已站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影，这是我第二次来人类世界，比起几百年前变化好多。豪华的住宅与街道，和乐安康的人们。

　　我还没看完这豪华的大街，左旁的宅子正中出来一个人，只听到这人自言到：“我怎么会有这样的主子，听曲不去乐坊里，非叫我去找歌女，我上哪儿去找？”

　　树爷爷不曾和我说过“歌女”，我不知道歌女是什么，我两眼盯着他。他倒是先生气过后又笑嘻嘻的走向我。

　　“姑娘会弹琵琶？”

　　我见他人不是很坏，勉强地笑了笑，他硬要把我拽进这座宅子里。

　　“姑娘，你给我家主子弹一曲，银两不会少于你。”

　　我不喜欢见生人，所以戴上面纱，抱着琵琶来到这宅中。

　　“主子，歌女找来了。”

　　他所称的主子，背影像极了欧阳晋欷。

　　“人呢？”

　　“这儿。”

　　声音也极其相像，当他调过头的那一刻，我看清了他的面貌，的确，他真的是欧阳晋欷。此时，我有一种冲动，想直接上去问个清楚。可这是他的家，我占不了便宜，我得压制自己，更何况他并不知我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还好我早早地蒙上了面纱，他认不出来。

　　然而他的目光让我有些担心，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像认识我一般。我瞬间弹响了琵琶的弦，扰乱了他的思绪，使他回过神去。这时我才敢松一口气，可是，我的每一曲琵琶曲他都很熟悉。

　　等这曲弹完时，我见他像是等了好久，迫不及待的开口问：“你好像我一个故人。”

　　对别人的尊称我略知一二，我不会犯最低级的错误，“阁下与我素不谋面，岂会认识？”

　　他那柔情似水的目光令我胆战心惊，我担心他一眼认出我。“把面纱摘下。”

　　“阁下，请尊重我的人格，我既不是卖艺的也不是卖身的，是你的仆人硬把我拉进来的。”

　　“你既不卖艺又卖身，又为何会抱着琵琶？”

　　“阁下只听曲，何来的这么多问题。”

　　九月的下旬，秋风总是很萧瑟，一阵秋风吹过，我的面纱随风而走，飞到了他的手中，我一愣，怕他会认出我来。

　　“九月叶。”

　　这个名字对我来说本是很敏感的，可却要很努力的装作不知道。“九月叶？她是谁？你的爱人吗？”

　　对于这个问题，他似乎要想很久才能回答。“算是吧，第一个爱人。”

　　“呵呵”我忍不住傻笑起来，或许这个问题的答案在以前听见我会很高兴，可现在却不一样，因为我死在他另一个爱人的手中。我并不是因为这个恨他，而是因为他把爱也分给了另一个人。“第一个？阁下是有几个爱人，为何又称它为第一个？”

　　“两个，可两个都死了。”

　　我抱着琵琶，手紧紧地握住把手，“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只因我像你的第一个爱人吗？”

　　“你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我能猜到他会给我讲些什么，莫不是他对我的情感，那又会是些什么。“我的曲弹完了，我该回去了。”

　　“你是不是九月叶？”他从椅子上慌忙站起来，像是要吃了我一样。

　　我担心他会乱来，“阁下不是说她死了吗？又问，人可以死而复生吗？”

　　“姑娘芳名。”

　　“无姓无名，人称琵琶女。”

　　他似乎认出了我，连向我走来。

　　我的琵琶可以随着我的心神去控制我想控制的人，这一刻，我抱着琵琶弹响时，他只能原地不动，我边弹着曲，边沿着刚才来的路逃出这座宅子。我回想他说的话，控制不住哭出声，刚出这座宅子我就拼命地跑，怕他会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