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浆使沈世渺的手心有种黏腻感,特别不舒服,特别想洗掉血迹,这也使得她无心去关心王一博的感受。
王一博没有再重复那句话,就像勇气为什么被命名为勇气一样珍贵。
看出沈世渺的心不在焉,王一博也没有再看向她,识趣的去了书房。
女官不认识龚俊,但他们几乎都见过在庄园小住的卡斯。
有人说画纸上的男人是卡斯,沈世渺脑子嗡得一下放空,手心里混合着血的纸被弯曲的手指往里深掐。
沈世渺捏紧破碎的纸,不敢多问。
王一博那些反常的情绪原来都有迹可循。
从来没有人和她说过卡斯与龚俊长得相似,一向认为能照顾她生活起居的只有那个细心又稳重的男人。
沈世渺将画完成了大半,头一次,她因为自己的画感到不知所措。
她不清楚自己在纠结什么,王一博跟她也只是合作关系,生气大概率是因为她画了别的男人的画像,当众让他落了面子。
沈世渺已经想不起王一博和她说的那句话。
端着果盘和牛奶走在前往书房的路上。
一路上灯火通明,时有风抚叶声和未眠小鸟的叫声。
王一博的书房沈世渺没去过几次,这次他好像是一点都不想再见到她,去的还是离卧室最远的房间,沈世渺问了女官,走了十几分钟才到书房门口。
在门口踌躇不前,练习她等会见到王一博应该说的话。
说什么呢?沈世渺想起了那副画,竟不想妥协。
可现在的她确实是前来道歉的。
沈世渺对啦,仪器!
沈世渺把果盘和热好的牛奶放到凉亭,掏出仪器戴上。
仪器科学解释她与王一博也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还会响两声,手机有显示,以前沈世渺很不喜欢这个东西,可此时此刻,它不失为一个讨好王一博的好东西。
沈世渺又走到了书房门口,手腕上的仪器的响声却没有如约而至,不免焦虑。
不应该啊,之前反应都特别快的,这次怎么这么慢?
沈世渺也只能在心里想,都来到这了,不能说出来。
书房内,王一博在找仪器,脸色沉黑。
他一直戴着,可也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仪器。
敲门声。
沈世渺我能进来吗?王一博。
沈世渺故作镇定的站在门口,穿的复古针织开衫,脚下是浅粉色的兔子毛拖,风稍大,身形在夜中如荧光微晃。
王一博打开了门,见到的就是她端着果盘和牛奶站在门前灯下。
灯光暖暖的,她看起来也暖暖的,王一博的视线从她略显局促的脸上往下拉,被风吹得泛红的手腕上戴着他的那个仪器。
王一博侧了身,返回书房桌面伏案。
沈世渺忙了一天了,喝杯牛奶吧。
沈世渺我还弄了个果盘,我猜想你肯定又是忙得没时间吃,所以做好就直接端过来啦。
沈世渺尽量做到和颜以对,这是她一向示好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