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里,禅寺的钟响了一声又一声。男人佛前吟诵,菩萨焚香,遗世独立。
佛渡众生,那能不能渡他的爱人平安顺遂此生。
王一博抽了一根签,小师傅见卦心忧。
“这签、净海修行尚浅,恐不能观明,施主可前往殿前,寻我师父解惑。”
殿内肃清,万佛悲切。
王一博道长,这签该作何解?
“如梦说梦,月被云遮之象,凡事昏迷未定。”
卦中有卦,世弱临日,有理能活,无理为死。
道长只与面前这肃穆墨装的男施主道前半段,往后不可言。
柳斜雨倾,蛙声不断,凉夜晚风,倚门回首。
“内外卦都为水,水上加水,险象环生。”
周翊然可有解法?
“施主,戒燥戒妄,当止则止。”
周翊然你要我放弃?
周翊然他王一博都敢做的事,我为何退怯?
周翊然不信鬼神,不信佛,若非是苦于无果,究其不得,怎会踏入这弥陀玉垒。
周翊然我就是要破了这卦!
“施主既已执意于此,贫道就赠与你一锦囊,如身体不适,可拆开锦囊。”
周翊然收下了道长给的锦囊,离开这大清殿。
道长身边的扫洒和尚眺望青石台阶,如英如竹的男施主十分不解,“师父,施主此为离散之象,要走坦途大道,误入歧途,忧虑悲叹。”
“哎,忧切伤切。”
“月入地中,明夷。望那锦囊能助他消抵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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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水流觞,假山亭台,所建的高台上,沈世渺如往常一般侧卧浅眠。
睡梦半醒,忽听耳边管弦丝竹声,如雾薄湿的男人轻将她搂抱。
沈世渺啪的一下,想推开身上的男人却发现推不动。
王一博将她抱得很紧,很倔,力气跟倔驴一样。
王一博嘘~就一会儿,就好。
那些铃铃铛铛敲击侧壁发出轻灵悠长的声音,混杂古老神秘的咒语,在沈世渺耳边徐徐展开。
从猝不及防听见这些声响,体内的一股闷热燥郁竟被中和,舒服祥和。
天地间,只余下她与男人相拥的舒适。
沈世渺他们是做什么的?
沈世渺不贪图乐逸,嫌恶地从安适中剥离,整理睡梦中凌乱不堪的衣衫。
寥寥无几的碰面次数,王一博不是让她感到吃惊,就是来剜开伤疤,久而不愈。
在苍白如冬日单调景色的脸庞上,眸色冰封寒冷,似是无物能打破常规。
王一博习惯了她了无牵挂的眼眸,望向女人的眼睛不善隐藏情绪。
无人之时,他求来了这份上天恩赐。
王一博祈福。
祈求上天能保佑他的爱人平安。
服净了衣裳的沈世渺心有钝痛,如雨丝潮湿蔓延,清清浅浅。
沈世渺你是怕,刚娶了我,就要变成鳏夫。
沈世渺娶我也没有达成巩固你身份地位这个目的而担忧?
那样貌极美,问询人时端庄娴雅,王一博看进她冰凉的面孔,女人像针尖密密麻麻的扎遍躯体,毒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