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对战·宇宙杀手阿贝尔【三】

“可恶啊啊啊啊啊！你们这些奥特混蛋！”

风马飒哈一声，再次原地消失，几番戏弄下来，阿贝尔的愤怒值终于达到了巅峰，右手凭空出鞘一把叠刃锯齿长刀，在风马又一次不见时准确预判了他下一次出现的位置，暴喝一声迎头劈下：“全部消失吧！”

“什么！”

“风马！快躲开！”

在场的几人只觉如雷贯耳，泰塔斯横臂疾滑稳稳接下这招阿贝尔之刃，强壮的双臂猛地抓住阿贝尔的肩膀原地提起，只听Duang的一声巨响，泰塔斯施展完铁头功后不慌不忙松开了阿贝尔，撩了撩不存在的头发屑笑一声。

“怎么样小子，还想喝我们店里的绿茶玛奇朵吗，泰哥我不介意再帮你泡一杯唷。”

泰塔斯屈了屈双肘，大臂肌肉饱满富有光泽，不等阿贝尔缓过神抡着拳头就揍了上去。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对着不断吃瘪的阿贝尔再三羞辱，一边羞辱一边胖揍，身后的风马已经看傻了眼。

泰塔斯沉力双手在肩周旋转几圈，指尖虚虚并于头部两侧引动体内能量，约摸零点三秒左右，一道粗大的青色光束以五角星形状打底从泰塔斯额前光点射出，撕裂所到之处的空气径直吞没了阿贝尔，圈圈翡色余波横扫大地，街道飞沙走石，开得正艳的石榴树被拦腰截断，激起一地落花不复。

风马欲言又止，因为他从泰塔斯最后这招阿斯特罗光线里感受到了战士愤怒而无奈的痛苦。

残阳如血，壮丽可泣。

光波散去，阿贝尔呈仰望的姿势久久伫立。

一朵石榴花被风摇摇晃晃吹过他眼前，苍茫暮色下化作流火如丝。颤抖着，欣喜着，他缓缓将双手伸向天空，无数道紫光渗出他曾所向披靡威风凛凛的铠甲，为以哥哥为榜样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成为宇宙杀手的他放了一场绚烂烟火。

“阿贝尔，如果你以后有机会去到地球，请帮我带一朵石榴花回来，我有个故人埋在那里，她说，如果看见了石榴花，就等于看见了她。”

阿贝尔收掌，将那朵石榴花合入十指之间。

眷恋呢喃淹没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生于寂寞如雪之地的迦比亚战士阿贝尔在弥留之际的最后一刻，忽然明白了那日出征前线的哥哥为什么频频回首眼泛泪光。

他只是，想再喝一次幼年时哥哥从某个星球带回来的礼物，他只记得那个东西叫饮料，他从未踏上过地球，他来这里的目的不止是杀人，他想看看哥哥口中秀丽壮美的地球是番怎样风景，他想，一定比迦比亚星漂亮。

终于成为了像哥哥一样为故土勇往直前的英烈了。

要是能再喝一次那个味道就好了。

要是能再见哥哥一面……就好了……

——

小满的尸体被挖了出来。颈部有一道四厘米深的口子，初步断定是搁置在冰箱架上的一把剪刀，碎石坠落时带翻了剪刀把手，死者当时刚好坐在冰箱旁边，因此推测为第一时间死亡。

阴云密布，不多时便下起了倾盆暴雨，绯色液体混杂雨水从宗谷誉指缝滴落，因为失去生命体征太久血液循环系统已经停止供氧。每看那张惨白面庞一眼，宗谷誉的心就狠狠抽痛一次。

吴满榴你个暴力女，让你踢男人下三路，活该你短命。

浑浑噩噩到了商场门口，泰塔斯一眼就看见了宗谷誉和他怀里抱着的小满，呼吸一滞立马绕过吧台冲到他面前，宗谷誉目光里的悲痛不言而喻，身体摇晃了几下后再也支撑不住连人带尸体扑进泰塔斯怀里，一汪热泪贴落胸膛，灼痛泰塔斯的心。

“我以为我能救出她的……对不起……对不起……”

宗谷誉死死抓住泰塔斯的大臂泣不成声，呼吸里颤动着浓浓的愧疚，哽咽着，一遍遍的说着对不起。死寂夜色中寒风刺骨，泰塔斯一动不动，余光中那颗石榴树还静静躺在原地，满地花瓣。

小满，你的手好冷。

泰塔斯闭了闭眼，轻轻扭头看向吧台里，雾崎灰头土脸的抿了抿唇，相顾无言。

宗谷誉几乎要哭到昏厥，一直不停大换气，雾崎想要把小满的尸体接过来死活拽不动。看着瘫坐在墙角眼眶通红嘴唇泛白的宗谷誉，雾崎难得温柔了一次：“我会救她。”

时间一分一秒流去，良久，宗谷誉松了手，合眼靠着墙壁满身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