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背负

“你何不珍惜还活着的人？”虚无叹息着，意有所指。

“我怎么可以忘了楚陌？你根本不懂他对我而言的意义，没有人能替代他！”韩云念摇着头，强忍着眼里的泪水。

“那楚凌绝呢？他对你一片真心，你有想过他吗？”虚无平静地看着情绪濒临崩溃的韩云念。

“这是我欠他的，但是，我怎么可以因此忘记楚陌，和另一个与他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在一起？楚陌看到这样的事发生，该有多难过？曾经说过爱他的人，最终是忘了他，那他又该是怎样的心情？”韩云念一字一句地说着，眼里的泪早已滑落，每每想到这些，她更是心痛不已。

“逝者已矣，生者若是背负这些，只是徒增烦恼罢了。”虚无试图劝解她，这些执念不过是自己所强加的束缚。

“不可能，我怎么能忘了那个拼命保护我的人？难道死亡就意味着抹杀了这个人曾经存在的意义，仿佛根本没来这世间？”韩云念摇摇头，她知道背负这些得代价，但是这是她所能纪念楚陌和证明楚陌这个人曾经存在的方式。

“韩姑娘，你又怎知，已逝之人会不会因为你的执念而留恋，无法往生？”虚无转身看向一处空无，这世间之人有太多执念，殊不知其实是作茧自缚。

“留恋也好，便是有着惦念他们的人，也不至往生路上的孤独，”韩云念不想继续与他辩驳，有些心情不值得与人言明，“我不想和你争论，你告诉我，怎么找人就行。”

虚无摇摇头，而韩云念积攒的愤怒和难过无处发泄，手握匕首，一个箭步上前对上他的脖子，咬着牙：“既然是你弟弟，你总有什么办法吧？”

“云念姐姐，你快停手，师傅说了不知便是不知，他不会无端骗你的。”好不容易才混进宫里的韩落落正在寻自家师傅，正四下乱窜便看到这一幕，吓得急忙上前。

“我曾以为他不会骗人，轻信了他可以复活楚陌的话，替你嫁给平王，取来法器，到头却是一场空！”韩云念狠狠地看着那个波澜不惊的人。

“这个，师傅也是别有用心的，”韩落落抓耳挠腮地想替师傅解释，无奈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他只是想——”

“云念。”

正当这僵持之际，突然出现的楚凌绝出声唤了一句。

韩云念攥着匕首的手微微抖动，虚无道长并非害楚陌之人，她虽难过还不至于失去理智。

眼看着她依旧没有动作，楚凌绝迈步走到她身后，伸手握住了她抓着匕首的手轻声劝到：“乖，我会陪你找到害了楚陌的人。”

楚凌绝突然伸来的手引来韩云念的情绪波动，她摇着头不肯松手：“你有什么办法？只有他才能找到。”

“云念，对不起了。”楚凌绝低声在她耳边一语，点了她后颈上的穴道。没有防备的韩云念立刻失去意识，身子一软往楚凌绝怀里倒去。后者顺势打横抱起她，对着虚无道长点点头便带着云念离开。

“你与他命里有此一劫。”虚无道长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轻声说到。

“师傅，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韩落落歪着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却不知道他看的是什么。

虚无摇摇头，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