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执念

“我说过，我不喜欢被人骗。”擦净他脖子上沾染的血迹，韩云念的手准备离开却被他一把抓住。

“我知道，可是我不想你离开我，”楚凌绝捏着她的手腕，那里赫然是很深的疤痕，“你的身体自愈能力极强，那日，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会留下这么深的伤痕？”

“对不起，我给不了你回应，我的心里只有楚陌。”她惊讶于楚凌绝的观察入微，也惊讶他如此了解自己，哪怕一个小小的细节。

“给我点时间好不好？楚陌已经不在了，让我替他守护你。”楚凌绝心疼地看着那道仿佛沟壑的伤疤。

“可我不想他被人代替，”韩云念冷静地摇摇头，“我不想因为时间而麻痹自己，和你在一起，我会觉得自己背弃了楚陌。要是有一天，他醒过来，而我却不再原地了，他该是怎样的伤心。”

“可是，楚陌已经回不来了，他的灵魂在这里。”楚凌绝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那里跳动着的心跳，除了自己还有楚陌的那份。

眼泪终于溢出了眼眶，珍珠大小的泪珠一颗颗落在楚凌绝的胸前，自己最终没能拼凑起楚陌的魂魄，没能救活他。

“楚凌绝，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娜琳塔告诉你，该放下我，珍惜身边的人，你会怎么做？”韩云念努力克制声音的颤抖，闭上眼睛，试图将眼泪咽回去。

面对韩云念的这个问题，楚凌绝沉默了。韩云念抽回自己的手，擦擦眼泪，走出马车。坐在前室的素素见她出来了，本想询问王爷的情况，但见她一言不发地坐在一旁也不好再开口。

楚凌绝拾起从她手中掉落的手绢，轻声说到：“我不会忘了你，任何人也不可能取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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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的时候，春花阁里已经点亮了灯笼。一如既往的人声鼎沸，楚宸泽站在门口皱皱眉，还在犹豫之际，一个女子已经迎了上来。

“平王里面请，楼上雅间给您留着呢。”慕慕娴熟地招呼着，瑟舞姐姐没回来的这些天，她都快成了老鸨了。

楚宸泽点点头，进了春花阁。路过大厅时，他习惯性地往二楼看去——那里坐着寻欢作乐的男人们，其间不缺穿着暴露的姑娘们。

跟在一旁的楚七也顺着自家主子的视线看去，他记得，那是曾经平王妃出现过的地方，彼时，平王妃面纱遮面，瞒过了王爷，一怒便震碎了全场的酒坛引得众人刮目相看。如今，王爷时常一个人来此地喝闷酒。

大抵是在睹物思人吧，但是平王妃在王府里是个忌讳，连一向受王爷宠爱的柳姑娘也因提起了平王妃而倍受冷落。也好在王爷冷落了她，暗卫查到柳姑娘其实是二皇子安插在平王身边的棋子。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楚七跟随着平王上了楼，却恰好碰见过道上小蝶正被几个男人围住，看得出站在中间的小蝶怯怯地解释着什么，还不时要躲着男人们伸来轻薄的爪子。这一幕看的楚七紧紧拽着佩剑，直到听到平王的声音才冷漠地转身。

被围住的小蝶没有看到那个冷漠的背影，只着急地解释：“瑟舞姐姐今天还没有回来，各位公子不如先去雅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