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四章涤尘殿

换好衣服的韩云念一路低着头跟在圣姑身旁，一路上路过的宫女太监们都与之见礼，倒也没人怀疑站在其身旁的韩云念。

直到两人走至一个叫“涤尘殿”的门口才停下，圣姑嘱咐了一声“跟上”，便踏进了大门。

这里是一个四合院的构造，院子正中摆放着用来上香的香炉，期间还燃着香，寥寥烟雾升起，整个院子里弥漫着这个味道。四周是用来住人的厢房，香炉正对的是一间摆放着佛像的大殿，隐约看到里面似乎有人在跪拜轻声诵经。

乍一看，韩云念还以为自己进了某个寺庙。

“不要东张西望，在这里更要注意你的一言一行。”圣姑侧头提点着，领着她进入东厢房的最里面一间。

韩云念越发不明白这圣姑带自己来此处是何意，视线正四处打量，后背却被人一推，进了房间。

圣姑站在门口确认没有人跟来，这才关上房门，转向韩云念。后者悄悄后退几步拉开距离，袖中匕首随时准备着。如果，对方另有所图，她一定要先发制敌，否则，以现在的能力她一点胜算都没有。

“圣姑难道在自己的地盘还要如此小心谨慎？”韩云念出口讽刺了一句，难道这里还有别的威胁到圣姑的势力？

“我看你是想永远留在这宫里做个宫女是吧？”圣姑并不想对她解释什么，她一向讨厌话很多的女人。

“既然圣姑想要我配合，自然是要利用我，何不直接挑明了说？”韩云念也不想和她绕圈子，直截了当地问。毕竟她也需要考量圣姑所谓的办法是否可行，否则，她也不会甘愿傻傻被人利用。

“好，我就告诉你，”圣姑对此并不避讳，这件事韩云念迟早要知道，若是她愿意乖乖配合也省了自己花费心思和手段，“你身为楚云国的人，对圣女也许有所耳闻。”

“北掖国的圣女身为天选之女，在其出生的那一刻便注定了此生的命运，将永远侍奉神灵，”圣姑走了几步至窗户边，想起了当初刚见到圣女的场景，“她们没有名字，也没有家人，从被选择起只有一个共同的名字，便是圣女。”

“圣女的一生，无欲无求，不悲不喜，献祭了终生，只因肩负着守护北掖国的使命。”

似乎陷入回忆的圣姑眼中闪过一瞬的孤寂，韩云念听着她的解释想起了今天看到的豆蔻少女：“难道，这件事和圣女有关？”

“没错，圣女的一生都不属于自己，”圣姑收起心中尘封已久的情绪，接着说到，“如今，天降灾祸，粮食不济，百姓流离失所。民间皆认为是天神震怒，皇上因此下旨将圣女献祭给天神，以平神怒，祈求来年风调雨顺。”

“你的意思是用圣女去祭祀？”韩云念微微惊讶，在人命轻贱的封建社会，活人祭祀也许并不少，但是为何选择身份高贵的圣女？

“三日后即是每年的雪山祭祀，届时，圣女将被献祭给雪山之神，”圣姑说到这里转身定定地看向韩云念，“而你，与圣女眉眼相似，我希望你能代替她？”

“代替她？”韩云念不禁失笑，“难不成圣姑觉得我会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命？”

“我们的祭祀并不是掏心挖肺，而是由圣女主导完成祭祀流程以后，圣女独自走向雪山之巅，”圣姑自然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是生是死，且看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