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算是神仙,也不过是位醒不过来的神仙,这下可让王贵爷俩犯愁了。
神仙应该是高高供着才对,不应该待在他们这样破烂的家里,万一这神仙哪一天醒了,发现自己被扔在这么一个破烂不堪的破木屋里,还不大发雷霆。
王贵胡思乱想了半天,也没个结果,总不能把神仙扔了吧,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况且,这么多天了,王贵每晚都会和神仙聊天,还处出了感情,海哥也叫顺了嘴,淳朴的少年心思也不算多活络,最后不再费脑筋,日子还是要照常过,家里多着一个不算多,少这一个也不算少,还是过一天算一天吧。
于是,王贵将自己想法和爷爷说了之后,老人也是同意,就这样,一家三口就这么生活下去了。
渔村的生活异常乏味,渔民们每半个月都要出海一次,王贵家也不例外,最开始,王贵担心海哥安危,还会带着他一同出海,可几次之后,就放弃了,毕竟外出打鱼还是有一定风险的,王贵还要分心照顾他,打鱼都会受到影响,最终还是将他安放在家中,托邻居大婶抽空照看一下。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着,渐渐的,王贵家捡到一个一直躺着,不吃不喝的怪人就传开了,周围的几个渔村也会在茶余饭后调侃一番,同村相仿年龄的少年们也会拿王贵开玩笑,王贵对这些都不以为意,反而很是自豪,我们家可是有神仙的,你家有吗?
随着时间的推移,爷爷的年纪越来越大,常年外出打鱼,身体也越来越不好,风湿的毛病越来越重,刮风下雨就浑身疼,就连出海也多以王贵为主,只是打打下手,到了后来,爷爷负责在家照顾海哥,出海的任务就交给了王贵一人。
眼看两年的时间过去了,张鹏依然躺着,从未动过一下,王贵已经十六岁了,样貌更成熟了些,个头也高了不少,每次打鱼回来,他最先做的一件事就是跑到海哥的木屋,每天晚上,睡前也会到这位听众面前聊上一会。
平淡的日子一直没有波澜,直到有一天……
王贵像往常一样,打鱼归来,将渔船安置好,喊了声爷爷我回来了,就冲进海哥的木屋,推开门之后就愣住了,木屋之中空空荡荡,躺了几年的海哥,踪迹不见。
王贵愣了片刻,走出木屋,来到了爷爷的房间,喊了几声,也没见爷爷出来,推开房门后发现爷爷也不在,王贵心里莫名的一跳,一股不好的感觉袭来,急忙在家的四周寻找,爷爷海哥喊个不停。
寻找了半天,也没有爷爷和海哥的踪影,王贵急的满头大汗,跑到隔壁刘婶家,问她见没见过爷爷和海哥,刘婶这才恍然大悟,一拍脑袋说道:
妇人“哎呀,小贵子,我差点忘了,前些天城里来了些人,将你爷爷和你海哥接走了,说是带他去看病,你好些天没回来,我到给忘了。”
少年“啊?城里来人接走了?什么人啊?我们城里也没有亲戚朋友啊?”
王贵听刘婶这么一声, 稍稍放下点心,但转念一想又着急的问道。
妇人 “什么人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看打扮都体面的很那,你爷爷又不能说话,我们外人也不好多问,不过这些人的打扮好像是城主府的护卫,一个主事的人好像是什么大人物。”
少年“城主府?”
王贵沉默了,处世未深的他,脑子显然是不够用了,不过,爷爷和海哥现在应该处身城主府,也不知城主府带爷爷和海哥走是为什么,也不容他多想,趁着天亮,赶紧去城主府寻找才是正事,于是谢过刘婶,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发前往城镇。
王贵急急忙忙赶到城镇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来到城主府所在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城主府大门紧闭,高高的围墙透出光亮,大门口一排守卫手握刀柄,肃然的守卫着。
王贵站在远处,咽了咽唾沫,装着胆子往前凑了凑。
守卫“什么人!站住!深夜来城主府做什么!”
一名青色劲装男子发现远处的王贵,立刻抻出腰刀,厉声喝道,其余守卫也向这边看了过来,纷纷拔出腰刀。
少年“我,我,我是王贵,我爷爷和海哥是不是让你们接来了?”
王贵吓了一跳,立刻停下脚步,哆哆嗦嗦的应了一声,随后又问道。
劲装男子眯缝着眼睛定睛看了看,发现是个清瘦少年,但也还是保持警惕,转头冲其他护卫问道:
守卫“你们认识这人吗?”
守卫“钱哥,这小子说的就是前些天烈风城主接来的两人,他应该是那老人的孙子。”
其中一个干瘦男子回答了一声。
守卫“哦,那你进去知会一声吧。”
钱姓男子一边吩咐,一边将腰刀放好
王贵见守卫把刀放下,这才小心翼翼的凑了过来,冲说话男子施了个礼。
男子上下看了王贵几眼,面无表情的说:
守卫“你在这里等会吧,莫要乱动。”
王贵嗯了一声,大气都不敢喘,偷偷抬眼向大门里瞅了一眼,此时府门开了一扇小门,刚刚那名进去的男子刚走了没多远,城主府里灯火通明,面积更是大的离谱,从府门到大堂少说也有数十丈远。
王贵心里唏嘘一阵,这城主府以前倒是路过几次,不过每次经过都是紧闭大门,从未见过里面模样,没想到竟然如此之大。
过了一顿饭的功夫,刚刚那名护卫才走了出来,贴近钱姓男子耳边说了几句。
钱姓男子点头嗯了一声说到:
守卫“你随他进去吧,你爷爷在里面等你呢。”
王贵闻言大喜,面露喜色,点头哈腰的客气了几句,就随着刚才那名护卫走进城主府大门。
进入城主府之后,眼前出现一条长长甬道,甬道尽头一座宽大房屋,青砖绿瓦十分漂亮,此时屋中灯光十分明亮,守卫脚步很快,王贵不敢细看,急忙加快脚步跟上,不一会就来到房屋门口,守卫通报了一声也不理会王贵,就退了下去。
王贵轻轻推开一扇门,探头往里面看了看,结果吓了一跳,屋子很大,屋子四周点满了灯火,将大厅照的通明,屋子正中一个太师椅,一个四五十岁的国字脸男子,三缕乌黑浓密的胡子,双目如电,不怒自威,正端坐在那看着他,此人身侧还站着两名青衣护卫,一脸严肃,而自己的爷爷却站在这些人的另一端,也看着自己,眼中出现复杂之色,而海哥却不在屋子里。
守卫“愣着干什么,进来吧。”
王贵正在发愣,国字脸男子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王贵这才反应过来,条腿走进屋中,来到爷爷跟前,先是问爷爷有没有事,爷爷看着他,点了点头,又示意让他赶快行大礼。
王贵听话的对那男子行了个大礼,男子微微点了点头说道:
男子“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小人叫王贵,您,您是?我,我海哥呢?”
王贵回答了一声,又唯唯诺诺的问道。
男子“我自然是城主了,那人是你哥?”
男子眼睛微微眯起,上下打量了王贵几眼,随后问道。
少年“不,不,啊,是, 是,是,啊,还是不是。”
这人就是一城之主,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见过这么大的人物,王贵一时有点语无伦次。
男子“到底是还是不是!”
见王贵这幅模样,男子还是面无表情,但有些不耐烦起来,声音加大几分,再一次问道。
王贵定了定神,整理了一下语言,如实的回答,还是不忘问起张鹏来:
少年“启禀大人,海哥是我和爷爷在海里救起来的,和我们生活了几年,我一直把他当哥哥看,因为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一直喊他海哥,城主大人,我海哥他现在怎么样了?”
城主没有回答,而是严肃的说道:
男子“你可知那人是什么人物,这么大的事情为何迟迟不禀报城主府!”
少年“啊?我,我,我不知要禀报城主府啊,我们救了海哥,也请了大夫给他看病,只是一直看不好,又不能抛开不管,就一直将他留在家中…”
男子“住口!你等凡夫俗子,难道不知道那人可是至高无上的仙师!竟被你们冷落在那穷酸地方,仙师可是你们能够慢待的,若是那仙师的同伴寻来,见此情形,我离尘岛都将不复存在了!”
男子没等王贵说完,就大声呵斥道。
男子“还好我城主府得到通报,不然还被蒙在鼓里,请来岛中留守的仙师长辈,来为那仙师诊治,你们二人罪不可赦,本城主先将你二人收监,等仙师醒来之后再开刀问斩!将他们押下去吧!”
男子说完,对身边二人吩咐道。
二人应了一声,托着王贵爷俩就往外拉。
王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拽了出去,脑子里乱作一团,快出门时才急急忙忙说道:
少年“大人饶命!小人冤枉!”
可城主还是面无表情,充耳不闻,自顾自的闭上了眼睛。
王贵爷俩被守卫带到城主府的一处地下监牢,随意推进一个空着的牢房中,吩咐牢房的看守锁上,就转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