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给若兰休书

八贝勒府

十爷、十四爷、明玥和若曦在一桌吃饭

十爷后日我要去喀尔喀，这一去只怕要一年半载，来和你道个别

郭络罗·明玥你现在过得可好？

若曦点点头未语

十四爷你这样不明不白地跟着他算怎么回事？他若真要你，就该册封你。若不要你，就该放你出宫

十四爷你现在算什么呢？说你是宫女吧，可听说高无庸在你面前只有低头回话的份儿，老四的几个阿哥见了你也是毕恭毕敬，说你是主子吧，你这又算哪门子的主子？

若曦低头默默凝视着桌上饭菜

十四爷【重重叹口气】我永远弄不明白你心里想些什么，女人最看重的名分，你也不上心

十爷十四弟，别再说了，你还嫌她心里不够苦吗？

郭络罗·明玥苦？这紫禁城里谁不苦啊？

郭络罗·明玥如今连糖都带有一丝苦味......

十爷【给若曦夹菜】先吃饭！

十四爷九哥上个月就被派往西宁驻守，十哥后日去蒙古，我估摸着下一个就该是我了，不知道他打算把我放到哪里才能安他的心

郭络罗·明玥若曦，你想出宫吗？

十爷从来就不是她想与不想的问题，不止是她，就是我们，现在又有什么是自己想或不想就能做与不做的呢？

郭络罗·明玥若曦，你自己心里究竟想是不想？

马尔泰·若曦【默了半晌】我不知道，有时候想离开，有时候又割舍不下

十四爷【笑】你是舍不得他！

巧慧小姐，主子醒了！

郭络罗·明玥【拉住】若曦，如果你想走，我们这还有圣祖爷的圣旨！

书房

若曦上前几步，跪倒在八爷身前，连着磕了三个头。他脸色缓和，侧身避开

八爷究竟什么事情？

马尔泰·若曦【仰头看着八爷】求王爷休了姐姐！

书房瞬时陷入一片凝滞中，半晌后八爷面带哀凄，笑了几声，坐回椅上笑问

八爷这是若兰的意思吗？

十四爷册封废除福晋都要皇上下旨，岂能说休就休？

郭络罗·明玥她一个女人嫁给自己不爱的男人，在这贝勒府待了一辈子，到死还不能放过她吗？

十四爷见自己媳妇真的生气了，赶紧闭上了嘴

马尔泰·若曦【跪爬到八爷腿旁】皇上那边我会去求的，但此时进出宫还要好长一段时间，只求王爷先答应

八爷靠在椅上，半闭着眼睛，笑了再笑，却无一语

马尔泰·若曦姐姐在这个府里已经困了一辈子，如今只担心自己就是做了鬼只怕也不得自由。你一直都知道姐姐的心根本不在你身上，他们阴阳相隔二十多年，求你给姐姐自由，让她安心地去找自个儿的心上人吧！

八爷脸色越发惨白，十爷和十四爷脸色怔愣，惊异地看看若曦又看看八爷

十爷【上前搀扶】若曦，起来好好说话，王公皇子休福晋非同小可，必要皇上先准了才行，否则定会被议罪

门外忽传来几声脆笑，明慧掀帘而入

郭络罗·明慧【冷笑】议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真若有心定罪，即使什么都不做，也能是罪！

郭络罗·明慧【盯着若曦看了几眼，向八爷柔声哀求】成全若兰吧！

说完，走到桌边铺纸研墨，把毛笔递给八爷

八爷胸膛急剧地起伏着，猛然提笔，一挥而就，写完后扔了毛笔，立即就出了书房。明慧仔细读了一遍，递给仍跪在地上的若曦

郭络罗·明慧拿去吧！

马尔泰·若曦【接过休书，磕头】谢福晋！

郭络罗·明慧【苦笑着摇摇头，冷声】你不必谢我，我不过是为了自己。我一辈子心心念念地和她较劲，却不料她根本就没上过心

郭络罗·明慧【仰头，盯着屋顶，微带着哭腔，讥讽地笑道】这真是天大的笑话！我竟和自己想象中的人斗了一辈子，我不想再和她到地下去争了，她想走，我求之不得，满心欢愉地相送！

说完，半仰着头，笑着，快步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