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阿穆，你车里有股好香的香水味啊。”南衡虽然不怎么化妆，但有姚芝在，也是略懂一二。

这香水味是最近风靡的一款名贵的女士香水，曾坐在阿穆车里的女生，是他的女友吗？或是，喜欢的人？

无论哪个答案，都在昭示着：她，季南衡，没有机会了。

穆斯年吸了吸鼻子，说：“啊，刚刚碰到同事了，可能是她擦香水了吧，没注意。”

南衡却想到了别处：啊，看来是第二个答案了，刚刚车里的，是阿穆喜欢的人啊。她一定长得很好看，而且性格也很好，温柔优雅，这样才配得上阿穆。

此时的唐姐，正坐在地垫上撕着脚皮，突然伸手蹭了蹭发痒的鼻子。

一看到工地前面停着的那辆碍眼的面包车，穆斯年就知道咖啡店到了。

他闪了两下车灯，一短一长，示意面包车里的人今天的事与任务无关，不要汇报。

面包车开了下远光，回应“知道了”。

“这面包车干嘛呢，大白天开远光。”南衡被晃了一下，不满地抱怨。

穆斯年没有答话，停好车，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咖啡店。

店里的猫早就饥肠辘辘了，看见两人回来，一股脑全围上去了，不停地蹭着他俩的裤脚。

穆斯年被弄得有点痒，长臂一伸，捞起那只三花猫放到猫爬架上。

“阿穆，你已经是个成熟的铲屎官了。”

“不要取笑我。”

南衡看着穆斯年熟练的动作，感觉这个男人跟猫一样傲娇。

这天晚上，已经很久没做梦的穆斯年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里的他在一个旧房子里，外面的敲门声让他有些害怕，于是，他躲到了沙发后面。他依稀能看到沙发上的污渍和破损的线头。

什么人在说话。

然后，他眼前被什么东西晃了一下，那道刺眼的白光让他本能地紧闭双眼。

再睁开眼的时候，他看到顺着沙发底下的缝隙流过来的鲜血。

衣领被人揪住，他整个人被提了起来。

茶几前面，一个身穿睡衣的女人跪在血泊中，求着自己身后那个人：“求你，放过阿年，他还是个孩子，求求你，不要伤害他。”

女人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呼吸也渐渐停止。

这时，卧室里又冲出一个男人，男人腿有些跛，拿着台灯扔向这边。

穆斯年躲避的时候踩到了血迹，脚下一滑到，摔倒了。手臂被缺了一块儿的玻璃茶几划了一道很深很长的口子。

血顺着胳膊躺了下来，流到地上，与那个女人身下的大片血迹汇合。

穆斯年的眼前又被闪了一下，这次他没眨眼。

他清楚地看见那是一把刀，刀的形状很普遍，但刀柄有些别致。那把刀被插进跛脚男人的腹部，只剩下刀柄露在外面。

刀刃出来的一瞬间，男人倒向地面，他腹部涌出的鲜血与另外两人的血汇到一起，染红了地板。

穆斯年被人拽起来，他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他被人捂住口鼻，渐渐晕了过去。模糊中，他看见刚刚拿刀的那只手上有个东西，闪着诡异的寒光，还有个奇怪的图案。

他觉得有鲜血滴在脸上，胳膊有些刺痛，衣服湿乎乎地贴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