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如期而至，一切都如往常那样进行。
宪宗坐在龙椅上，胳膊肘立在桌面拖着脸颊，他脸色发白，眼袋旁一圈黑，整个人没精打采的，摆摆手示意大臣们起身，连话都不愿意多说一句。
刘栩始终保持微笑，目光扫视朝堂，冥冥中感觉出一种微妙的气氛，今日上朝的大臣似乎比以往要多了。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宪宗话音刚落，户部尚书崔杰就站了出来。
“陛下，前些日子工部和礼部修补仓库又加上神机营制造武器，国库略微空虚怕是再无余力支持大笔开销！”
“赶上丰收之月大涝，各省的赋税相较以前少了一层，是应该考虑一下，那各位爱卿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这时贺森又站了出来，有些看不上的大臣心生厌恶，似乎觉得哪里他都要插一脚。“陛下，臣有一计可解燃眉之急，只是……”贺森故作玄虚，拉长语气，吊人胃口。
“无妨，请讲。”
突然，贺森再次上前一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摩擦手掌，装作很为难的样子。
“前任首辅万安曾收藏过无数稀奇珍宝，虽府邸查封但里面的东西完好无损，依臣见可变卖充实国库。”
当听到万安二字时宪宗的表情有明显的改变，他凝视着桌子上的奏折，整个朝堂里安静的出奇，贺森的心一直提着，生怕触怒皇帝。
“诸位怎么看？”
朝堂上的大臣大多会察言观色，见宪宗脸色不对，谁也不敢上前发声，谁料一向对琐事沉默寡言的大理寺卿蒋铭却站了出来。
“臣觉得可行，不然东西放着也是放着。”
“好！那朕就麻烦你和崔尚书全权侦办此事了。”
“是！”崔杰和蒋铭异口同声又和贺森同时退下，三人相互对视会心一笑，动作之位之迅捷，除了在上面的刘栩察觉到这细微的举动之外谁也没有注意。
……
早朝之后蒋铭同崔杰就带着一众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万安昔日的府邸。
“驾！”
正午时分，烈阳高照，宫门即将关闭，蒋铭快马加鞭赶到皇宫，套出令牌，片刻没有当误就冲了进去。
御书房内——
“陛下，蒋铭求见。”刘栩轻轻扣门，耳朵紧贴在门上，感受里面的动静。
自从顾月白正式以武林盟主的身份代表武林向朝廷宣战后宪宗就鲜少前往后宫走动，大大小小的事物层出不穷，每件事都需要他亲自料理。
“宣他进来吧。”里面传来细软无力的声音。
刘栩蹑手蹑脚的下了台阶走到蒋铭面前永远都微笑着说:“陛下宣您进去。”
蒋铭什么都没说，抱着箱子，只是瞥了刘栩一眼，心里不服气，明明前些日子还是敌对，若不是自己主子和他的主子合作，何谈今日和谐局面，甚至要想办法帮助他们。
“参加陛下。”
“不用多礼，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谢陛下。”蒋铭打开身上挂着的箱子从里面翻出奏折递给刘栩。
刘栩转身呈给宪宗，宪宗放下手头的工作，聚精会神的打量着里面的内容。
“有价值的东西臣和崔大人经过层层筛选已经统计出来了，上面表明了市面的价格，随时可以变卖。”
“嗯，不错，你俩的办事效率依旧那么高，成功之后朕定有赏赐。”一直愁眉苦脸的宪宗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笑容。
乌云密布的天空也算露出一丝暖阳。
“只是……”蒋铭学着贺森故作玄虚拉长声音，目光停留在刘栩身上。
刘栩十分敏锐当然察觉到了，委婉的说了一句:“臣去在侯着。”然后就离开了，心里却不舍，在外面可是什么都听不到。
从这个微小的举动刘栩知道就算苍小北和顾月白合作，他手下的人也会忌惮，永远不会献出真心，都学会保留。
“但说无妨。”
“臣在清理杂物时发现了这个。”说着蒋铭从箱子里掏出一张信封呈给宪宗。
信封是没有拆开的。
拆开信封，里面那纸张明显泛黄，上面的字迹也多少褪了色，大抵是过了十多年的样子。
上面剩下的字迹依稀写着:大人，宪宗打猎遇险的消息已转告司煜成，他现不顾阻拦贸然出兵，我们趁已机将东西放入其府邸，万事俱备，不久，司家必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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