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离开平凉,万安定会有所察觉,很有可能会另想他计,我们好不容易猜到的,可不能就白白浪费了,所以啊,你最好找个稳妥的去。”
汪植沉思了一会,不管唐泛说的在不在理,自己哪次没相信他,不差这一回。
“好,丁容那就你回去,摸清京城内应,事后找刘栩商议。”
“啧!要是刘栩不肯……”
丁容刚要行动,听到汪植这话又停下了脚步。
隋州愣了一下问:“刘栩?他不是万贵妃是人吗?又怎会不帮你?”
唐泛点点头显然有些和隋州一样的疑问。
“不,那只是表象,他的主子从来只有顾月白一个人,顾月白在万安手里,就没人能指挥他做事了?”
汪植摇摇头,端起桌子上早已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心里烦躁的很,头昏脑涨的,力气都靠拄在桌面的手支撑。
本就仍未痊愈,又日夜操劳,身体承受不住出现反应是必然的。
“对了,前些日子,我差丁容去王鑫老家调查发现,现在的丁容可能是个冒牌货。”
“什么!”唐泛几乎和隋州异口同声。
唐泛不断回忆之前和王鑫的记忆,着实发现了不少疑点,一个人是几乎不可能在短时间改变价值观。更何况还是奸诈到骨子里的人。
“是万安的人么?”比起思考,隋州更倾向于直接问,简洁明了。
“是顾月白的。”
听到顾月白的名字,唐泛反而松了一口气,毕竟是自己人,就算瞒着,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顾月白要是背叛了,我们的局势就更加糟糕了。”
要不说汪植久居深宫,步步为营,每动一步都是万分凶险,对任何人都有一丝防备之心,就如同刚开始结束唐泛和隋州般,不是无条件相信的,这是他处于权利巅峰的一种本能。
可这种本能太让人心疼,他宁愿没有。
“汪植,你怎么谁都不信……”
“我只信你们。”汪植突然打断,他说的很认真,不像是开玩笑。
冥冥间却有一点小感动。
虽说只有短短几个字却都是发自内心的。
“我说汪督军对我家小姐就如此不放心么,着实叫人心寒呐。”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所有的目光纷纷投向声源初,只见颜晚蹑手蹑脚推门而入。
“诶?你怎么找到我们的。”
“下面的马车,西厂专用啊。”颜晚呲呲牙比之前活泼多了。
颜晚的话戳中了汪植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他也是人,懂得知恩图报,懂得怀疑救命恩人不好,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只有经历过的,才会真正懂得汪植的良苦用心的操劳和迫于无奈的心酸吧。
“她要是真拿我们当朋友就不会什么都不说!”汪植有些恼火,将桌子上的茶杯震起。
“她其实……”颜晚的嘴唇动了动终是没说出来自己想说的只补了一句:“我只做我该做的,也将和丁容一起回京城找刘栩,我们都效忠一个主人。好说话些。”
说完,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拉着丁容走了。
剩余三人傻傻站在原地,被颜晚没说出来的话语勾起了好奇心,暗自下定决心等顾月白回来定要问个明白。
“那我们下一步?”
“再去一趟现场,结合文书景提供的线索锁定万安的大本营,在问问王鑫别的线索,让他想办法和顾月白取得联系。”
“等丁容船回消息,我们就假扮内应约他出来,调虎离山趁机拿下他的藏身之地,”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唐泛瞄了一眼窗外瞪大了眼睛,随手捞起一把油纸伞就跑了出去,只丢下一句:“这大雨怕是要把线索都冲没了。
“唐泛。”隋州看着外面的倾盆大雨。皱了下眉,心里担心极了,赶紧追了上去。
汪植翻出枕头底下的火铳,无意间伤口再次撕裂,微微的血色浸染了衣服,不过他的衣服本来就是红色的,恰好掩盖住,免去了别人的担心。
“嘶,碍事。”汪植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捂住伤口的位置,什么都顾不上了,心里只有赶紧查明真相,还大明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