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等交换

我后悔了，可你是我最宝贵的东西了。

“店主，我想买……”

“用你最珍贵的东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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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认识他，甚至说是从来没有见过，但你笃定，他对你很熟悉。

他跟在你身后，什么也不说，你已经偷偷打量他好几次了，你突然一顿，他也跟着一顿。

你终于忍不住，愣愣地转身，丝毫没有考虑他是不是坏人，生生地叫住他。

“喂，你到底要干嘛。”

他呆呆地回头，发现后面没有人才猛然回头，意识到说的是自己，脸颊连着耳朵变得通红。

他张了张嘴，半天也蹦不出一句话。

看你要走了，终于开了口，沙哑的声音把你吓了一跳，知道自己吓到你了，又闭上了嘴，低头翻包，终于翻出了一朵被保护很好的雏菊，划拉发出了塑料声，他已经伸手把花塞给你了。

不等你说一句话，他又低头往后走向不见光日的小巷中。

他西装革履却又狼狈至极。

……

往后的日子里他经常出现，他也许在公司楼下，也许在小巷口，有时甚至是你吃的饭店。

你们开始慢慢熟络，你知道他叫郑号锡。

他总是会盯着你，盯了你很久，从嘴巴到那双蓝色的瞳孔。

有一次你忍不住了，终于问了他为什么这么爱盯自己的眼睛。

“蓝色的。”

他突然回答了你的问题，你知道自己有点不同，你一度怀疑自己是个混血。

他一个小说中的霸道总裁到底要干嘛，他好像有很多秘密，明明认识才一个月不到，但好像在一起了很久。

不知道，他对你很好，你们恋爱了，走入爱河，结婚了。

好快啊，你也觉得对吧。

那天，你走在路上，燥热的天气让你头脑发胀，整个世界开始发暗，慢慢聚焦，最后你一头栽倒，在众人的惊呼中慢慢闭眼。

你醒来的时候，郑号锡握着你的手，有些默然地看着你。

你不明白他这种眼神，很熟悉，但你从来没有见过。

郑号锡摸了摸你柔顺的头发，有些心疼的看着你的脸颊。

你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

可他从来都闭口不提。

从鼻子里突然涌出而无法止住的鼻血，两眼发黑要很久才能反应过来，浑身冷汗无论被子有多厚都一样的冷。

郑号锡常常坐在窗边，望着你，一望就是十分钟。

什么呀，居然什么都不跟你说。

一次半夜，你起床想要上厕所，可你试着站起来，半天都没办法起来，郑号锡已经很累了，你没忍心把他叫起来，可像个废人的羞耻感让你咬着唇眼泪划过脸庞，身旁传来声响，扶着你的腰把你抱了起来，带进了卫生间，郑号锡轻轻抹掉你的眼泪。

郑号锡温柔地抱住你的头，扶住轻轻颤抖的你，低下头吻你的额头，他半蹲下身，平视你的双眼。

他说：“有我在。”

你也只是个小女生，平平淡淡的过了20岁，你没有那么强的心理，你觉得幸运才刚刚被你发现，自己就无福消受了。

……

“店主……”

“我跟你换，换她今后平平安安，永远忘了我。”

“好。”

你忘了为什么出现在大街上，医生跟你说，你是医学奇迹，可你连什么时候生病都不知道，你回家的时候，总是在回头看，你总觉得应该有人在你身后跟着你，可你每次回头人都不在。

那些插在瓶子里的雏菊花，早就已经枯萎。

郑号锡，大笨蛋。

“店主……”

“这次你用什么换呢，仍然是记忆？”

“这次是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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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主赚够了灵魂和故事，关了门店，在原来的地方种了一束雏菊，过秋之后，花开了。

你认得，认得那束花。

属于你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