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身上的蛊虫已清,代价是失忆。过去曾经,都与现在的她无关。
谁又与她息息相关呢?只有过往的人知道。
蛊虫死了,以前的羁绊不再,八贤王在某个下朝的路上,某个“她”走过的巷角中,突觉身心一松,好似体内什么弦断了一般,都结束了。
她呢?不应该呀!
她在朝中的嫌疑已经被他摆平,虽然有些吃力却也早已结束,为了她,一切都值得,所以现在宁肯忍着蚀骨的思念也要她过得安稳,按理说不会再有人找她的麻烦,难道……
所有的不好预感涌上心头,按理说她活着,蛊虫就不会死,她……
她终究……
想到此处,心中没由来一疼,眼中早已湿润,埋着头走回王府。她真的就这样走了吗?
于是,在这般心碎的痛苦中八贤王写了一封信让琪瑞想方设法交给明朗,他要她活着,就算这辈子见不了,也要她活着!
明朗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已经十天半个月有余,他拿着展开的信站在门栏处,瞧着在花园中一直默不作声荡着秋千的慕容清,好似明白了什么。
有些事,有些情,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
她是他明朗心仪的女子,是唯一心仪的一个。在这个避世小岛上的日子里,他对她百般的照顾,企图改变一些事情。
没有私心是假的,清儿这样的好姑娘,摆在眼前得不着,不是他的风格。
可是后来他发现,自己错了。
有些感情早已根深蒂固,犹如毒入骨髓,拔也拔不出来。
慕容清确实什么都忘记了,但是心中更缺了一个重要的空挡,他填不了,也办不到。
爱是放手,爱是成全。他也该放手了,也该成全。
“清儿,明日带你去汴梁,咱们在外面住一住好不好?”
明朗将信折好揣入怀中,走上前轻摇着慕容清坐的秋千。
“外面的世界?明大哥,外面的世界很好吗?”慕容清不解。
明朗笑了笑。“很好,也很精彩,你一定会喜欢。”
希望你这次去,可以真正的快乐。
“好哇,明大哥说可以去那我们就去瞧瞧,小雪也跟我们一起吧,人多热闹。”
慕容清一如既往地相信着眼前的人,他就像自己的兄长,事事为她考虑,事事为她操心。
“如此也好。”
如此也好,这里终究也成记忆。
小雪来过一次汴梁,那时候天气微凉,这次再来,路边的绿柳已抽嫩芽,一切又新鲜的很。她一路上都在讲着讲那,慕容清就在仔细的听,小雪讲到逗人之处,驾车的明朗也会跟着笑一笑。
女孩子家最爱逛街,这两个人前脚刚找好客栈安顿下来,后脚手牵手溜大街去了。
琪瑞被若玉扯着上街买菜,还没怎么挑就瞧见了慕容清。见了故人,显然是把远处这两人惊得不轻。
“琪瑞,你掐我一下。”
琪瑞听话地狠狠掐了人家一胳膊。
“哎呦喂,你真掐啊!疼死我了,你看这是不是阿清!”
若玉疼的咧嘴还不忘盯着正在挑小玩意儿的慕容清。
“我觉得像。”
“什么你觉得呀?不赶紧回去找王爷去,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