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尖上（二）

慕容清没想过利小刀自杀。听了包拯一番解释这才缓过些。到底是什么秘密让他瞒成这样不惜一死呢？

八贤王坐回自己位子，抬眉反问：“我想不明白，利小刀怎么会自杀呢？”

包拯怪声怪气回道：“因为他要为杀害秀珠的凶手掩盖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呀。”听到此处八贤王脸色变了又变，接着听包拯推理：“案发当天有人去找小刀，说要带他去见他们的主子，小刀显然是不愿意去，因为他不愿意卷进这个漩涡里去，后来，他想逃，就提出了调职，甚至辞职也在所不惜，他太想逃，后来他还是没有逃掉，小刀无奈地应允他们的主子，可是在临走前他说了一句'为什么偏偏是我呢！'为什么偏偏选中他呢！”

八贤王闭眼摇头：“是什么意思呢！”

包拯提高音量带着悲腔应道：“那表示他不愿意去，他不想去！他知道他去了就不能再回头，身不由己！后来他见了那个人，就成了那个人的探子，一直打探我们查案的过程，当我们有了线索，他就扮成黑衣人把我们的证据毁掉，再推倒郭槐身上，后来他知道自己包不住了，就选择了自杀，他没有办法呀!他用自己的生命保全这个人！”说到这儿，三个人已经不知不觉站起来。

八贤王低下头，心平气和问：“那逼死利小刀的到底是什么人呢！”

包拯接着道：“没有人可以逼死利小刀，因为利小刀是一个宁死不屈的好汉子！他是心甘情愿去死的！”

“为什么？”八贤王依旧低头没有看任何人。

“以为他蠢啊！”包拯悲愤感慨。“那杀害秀珠的人到底是谁呀？”八贤王继续追问。“就是你！八！贤！王！”包拯生气地大吼。

得了结果，八贤王又抬眉轻轻舒气，很淡定喝了杯茶，“你凭什么怀疑我呀？”

包拯满眼怒气，“我也不愿意相信！可是证据确凿，我不能不信！秀珠留下的那幅画给人调包了，掉包的人就是你！秀珠是在死之前画下那幅画儿放在六子面馆的。她怎么可能死之前就预先知道郭槐要杀她留在六子面馆的！”

公孙策接着拿出一个簿子，上前一步说道：“这就是从皇宫进出的记录册上撕下来的，这里面记载的很清楚。王爷，您在过去的二十年当中出入皇宫情况，一年当中你总要去几次皇宫西院，可是皇宫西院已经废除了。您没有理由经常去那个地方。不过西院附近就是千波殿，正是李妃所住的地方！”

一时间，大殿变得无比静默。慕容清早就听明白。原来啊，他不娶的原因，竟是为着这个。良久，包拯冷声开口：“王爷，您怎么不问为什么了？好，我来说。您常常出入千波殿，那是因为您就是那个李妃娘娘宫外就认识后来在宫里常常见面的男人。秀珠是个重情义的人，李妃娘娘对她有一饭之恩。所以她常常拿桂花糕去孝敬娘娘。后来她无意中发现了你们的秘密。就杀人灭口。开始，我一直都以为您是冤枉的，想不到您就是杀人元凶。就是那个让利小刀帮忙致死的人！”

话落，慕容清还是下意识望向了八贤王，他却笑了出来，神情中还带着些憧憬与向往。想必李妃娘娘是个才貌双全的大美人吧，让他念念不忘。“包拯啊，你果然机智过人啊！”

“我想问一句，为什么会是你！”包拯满脸失望与痛心。

八贤王仍在笑，“这个局确实是我布的，而且每一个环节我都计算准确了。啊哈，只有一点是小刀的死让我意外。我不是给你讲过吗？事情是可以计算准确，但是人永远计算不出来。”

包拯皱眉：“那为什么还让我继续查下去。”

“因为你聪明，你执着，你不畏强权。我嫁祸于别人，太明显了么，别人很容易看出来。太缜密的嘛，别人根本查不出来。只有你，包拯，才一查到底。你没让我失望。你把这个案子的真相终于查出来了。这场局，就像当初阿清姑娘在的时候一样，但终究都会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不是吗？”八贤王一句一顿，话语中含着道别意味，眼神始终望向一处，不曾改变。“所以你利用我们。”包拯不甘心问道。

“要知道，利用朋友，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呢！“

“你也要知道。被朋友利用，也是件很痛苦的事。”

这两个人的话，彻底让慕容清明白了情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左不过一个内疚，一个利用，一个背板，还有一个念念不忘。可她早已放下不是吗？拿到自己想要的才是真。

“对不起呀！这次，让你们白跑一趟。”八贤王由衷发出道歉，声音苍老许多。

“你要内疚的，不只这一件事吧！”包拯也从心底由衷发问。

八贤王没有急着回答，双唇紧闭，不知要如何表达，只见他眸下不知何时流着两滴清泪，让人有那瞬间心疼。或许他也不愿这么做。自古无情帝王家啊！慕容清心里想。“我，会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八贤王起身，走到三人面前，“阿清姑娘，原本我是想补偿你一些，如今形势我也无可奈何，我会奏明皇上撤回旨意，你是自由的。包拯，公孙策，我劝你们几人尽快离开京城。就像小刀当时那样，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就算皇上召你们也不要回来。也许过了若干年以后，人们慢慢的把这个案子淡化了。你们再回来。”

“为什么？”

“为什么？嚯，我可以说的都已经说了。”八贤王也不再瞧他们几个，径直侧身走进里屋，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