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慕容清在八贤王屋里喝饱之后,急匆匆拉着若玉离开,回到自己屋子。
她看着眼前的若玉越看越别扭,再好好瞅,原来是那披在外面的棉服与平时不同,怎么看都是男子该穿的,
慕容清在责怪她不要命过后还是悄悄问了句“那是谁的”。
此后她就有意无意做着“红娘”,管他们有意无意,不容劝说般给那两个稀里糊涂的人制造机会牵红线。
八贤王的风寒也早早痊愈,年十五一过,朝堂上就忙起来,他也恢复了早出晚归的常态,再要不就是待在书房忙一天也不出来。
慕容清的症状八贤王没有告诉她,只是告诉她劳累过度,养养就好。她也信他,还真就天天过着养身体的生活。
当然她自己也没闲着,没事就跑去厨房,按她曾经了解到的那些个口味给八贤王做好吃的,再让若玉送过去,但只是让说是厨房做的,其他的不提。这个法子她想了许久,一来可以给若玉和琪瑞创造机会多接触,二来她也想好好感谢八贤王对她的照顾,将来有一天她还得“借”人家东西,还不如现在对他好点将来愧疚能小点。
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是等到了初春来到,旧枝抽嫩芽,一切又要新的开始。
这日,八贤王同往常一样,下了早朝要回家,出宫门时轿子被孙太医拦下,八贤王见是他,便下轿和孙太医聊起来。
“王爷上回让老臣找的这种病症有眉目了,这是一种秘术,有解决办法,但也只限于有原因与治疗过程,结果倒是谁也没记录过。”原来八贤王一直在关注慕容清的奇异脉象一事,托孙太医费心找寻古籍,孙太医终是不负所望,找到了这种秘方立马来汇报。
“秘术?”八贤王咀嚼着这两个字,隐隐觉着事情有些复杂了。
“对,这种秘术就是曾经苗人常用的蛊术,以蛊母生子,以子食人,所中者脉象皆错乱无序,蛊种不同,食噬结果都不会相同。那位姑娘就是中蛊所至。”
八贤王有些懵住,一时不知道怎样解决,直到进了自己书房还在想着这件事。
“真是棘手的事啊!”八贤王半倚在书桌边,食指轻敲桌子,眉目半皱,自言自语,想的是费尽脑汁。
他有几日没好好跟慕容清说话了,他对她的身份还是有疑,但这种怀疑的感觉又很奇怪,从前没有过,是从她病了就开始猜测,可又不愿意相信她是能害他之人,却又不敢面对她。
他到底怎么了?何时也自相矛盾起来?
这丫头最近又在干什么呢?想到这儿,他走出屋习惯性往那边屋子看。
近乎每日的早出晚归,八贤王都会把一个目光留给慕容清所住的那间屋子,有时候回来晚见她屋子还亮,有时是关掉的,长此以往,成了常事。或许他自己也没发现这个习惯。
慕容清正在和若玉搭理花草,一人在花丛这边,一人在那边,慕容清自然成了八贤王的焦点。
她今天穿了件藕粉广袖裙,没有过多粉饰,只是简单绾个发饰用簪子固定,一旁戴的步摇一晃一晃的,日光撒下,在花丛中格外好看。若玉呢,也是简简单单梳妆,但是专注的样子也让人欣赏得很。
八贤王和琪瑞都没有出声,两人各看各的,都在静静享受这种恬淡的美好。
终是慕容清先发现了八贤王书房门口站着,便直起腰很礼貌行礼道:“王爷。”
若玉听到慕容清说话,向那边望去先是望见琪瑞,然后立即转移视线给八贤王请安。
“起来吧,你们继续忙自己的。开春了这花也开了不少。”八贤王走下台阶,缓步行至慕容清身边停下。
“是呀,看着就赏心悦目。”慕容清瞧着那些花微笑道。
“王爷,奴婢在厨房做了点心,得去瞧瞧。”若玉有意离开,随口说了借口,用手势示意琪瑞也离开。
“是,是,卑职也去看看。”琪瑞收到提示,也后知后觉开口。
不等八贤王发话,两人一溜烟就离开了这个院子。
留下八贤王与慕容清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年关已过,朝中也忙起来,这些日子照顾不周哇。”
听着八贤王神似解释确是聊天的话,慕容清又笑起来,“我都知道。”
这几个字,很善解人意。
八贤王满意点头,他一直看好慕容清,因为他想的,她会懂。
“说好了有空跟你讲讲以前的事,也只能搁置了。”八贤王露出标准微笑。
“不急不急,王爷先忙着。”慕容清看着那棵多余的小草,给它拔掉。
两人最终没唠几句,八贤王就让宫里的人给叫走了,走得匆忙,琪瑞都没跟去。再回来已是很晚,慕容清早早睡下,今晚还睡得很沉。
走到慕容清门外台阶下,八贤王看见早就在此等候的琪瑞,只见他小声附在八贤王耳边说道:“平时的香料卑职已经换成安神香,一切妥当,若玉那里也解释好了,她先回自己屋休息了,姑娘也已睡熟。”
“好,孙太医,请。”八贤王侧身留出空隙让他先行,自己随后。
不稍片刻,琪瑞就又送孙太医出来,八贤王留在慕容清房间没出来。
此时的他坐在慕容清床边,表面上很淡定,实则一直在回放早上与孙太医的对话。
“老臣先要用银针在脑部取穴活血,在每日取血做药引给姑娘服下,白天时还要定时观察情况,依老臣之见,最好的方法就是白天将姑娘送到太医院,晚上在回府,不耽误事。”
方才孙太医进来给她施针扎穴、取血做药引时他就想好了借口,但愿,事情都能往好的方向发展。他想。